面巾纸里包的是项链,蒋言接过后拿在手里,鼻腔里微微的发酸。
等这阵感觉过去,他把项链收起来。
陈闯摸出兜里仅剩的一根烟,还没点燃,手就被拍了下。
“你怎么回事,这儿不让抽烟。”
忘了。
收起烟,陈闯定定地看着他。蒋言还以为自己露出什么破绽,垂眸盯着地面的草:“谢了。”
“跟我还说这些。”陈闯漫声。
“你怎么找到的?”
“能怎么找,拿眼睛找。”
“……”这人是装了什么感动避雷针吧。
虽然如此,眼前的他仍然自带一种令人心情愉悦的效果。仅仅是这样面对面站着,闻着他身上的草腥味,蒋言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还想再问点细节,一个工作人员擦身而过,突然折回来。
“又是你们。”
陈闯抬起眼皮:“是你爹。”
嚯。
一句前摇都没有,直接问候对方家人。
蒋言在沉默中表演目瞪口呆,毕竟陈闯也就看着不好惹,其实说话办事一向沉稳,今天这是怎么了?
本来以为肯定会打起来,他连拽着陈闯往哪边跑的方向都看好了,却听对方气急败坏地喊:“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你怎么说话我怎么说话。”陈闯语速不快,吐字很清晰。
“……”
幸亏对方知道打不过,知难而退。
上了出租车,蒋言还心有余悸:“你怎么认出他就是昨晚那个人的?”
陈闯瞥他:“工牌上有名字。”
“……”好有道理,“那也不能上来就直接莽吧,万一打起来怎么办,在场全是他们的人,你一对多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不是人?”
“不是这个意思。你有危险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我是说我武力值有限,真打起来顶多算半个人。”
陈闯微不可察地笑了一声,听上去既像是鄙视又像有别的意思。然后他松了松肩,抱起双手闭眼假寐。
蒋言:“跟你说话呢。”
“睁不开眼,困得很。”
好吧。
仿佛有只手在心脏轻微摩挲,蒋言一边无奈,一边又隐约有些感动,所以没有再打扰陈闯。
过一会儿,他转回身体坐正,压低声:“师傅开稳当一点儿,我们不赶时间。”
师傅答应着放慢了车速。
恰巧车窗外经过一整排的仿古建筑,十分有当地特色,蒋言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顺便把陈闯的睡相也给拍了进去。
半小时后,到宾馆房间,陈闯第一件事就是把上衣跟裤子脱了,把窗帘一拉,澡都没洗直接躺倒。
刚阖眼不到十分钟,外面传来敲门声。
“陈闯。”
啧。
他满脸不快。
“开一下门,我拿了跌打损伤的喷雾给你。”
“睡着了。”
“……那跟我说话的是谁?”
陈闯忍无可忍起身开门。
“这个药——”
刚一开口,蒋言的话断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