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
那是一种世界观被一脚踹到墙上、摔得稀巴烂之后,灵魂被强制清零重启的呆滞!
万!古!奇!才?!
千!年!一!遇?!!
仙使宣诏,诸方礼聘,惊世道途就在脚下展开!结果…他在关注枕头软硬?!还关心邻居睡觉会不会打呼噜?!!
这画风撕裂的也太彻底了吧?!
李闲云说完,似乎也感觉场面有点过于安静了。他环视一圈,看着那一张张精彩纷呈、如同集体中了石化术的脸,特别是仙使领那张快要碎裂的表情。他不明所以地又伸手挠了挠鬓角,那动作带着点被这么多人盯着看的轻微不适,仿佛只是问了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却不知为何引来如此反应。
他微微侧身,像是想绕过眼前凝固的仙使,打算自己去找找方向,嘴里还低声嘟囔了一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和某种对环境的挑剔:
“…都这么吵么?那找个偏僻点的山林小院也行吧?就是外卖…呃…食肆送餐可能不太方便?得找个…嗯…离商业区近点的荒地…有点麻烦…”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所有仙人大佬那凝滞的意识感知中,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如同洪钟大吕!
外卖?!食肆?!商业区?荒地?!!
无数真仙、尊者感觉自己的道心,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天雷结结实实地劈中了!一股洪荒级数的吐槽欲望在胸中爆炸,炸得他们道体仙元乱窜,喉咙口甜,几乎要喷出几口淤积万年的老血!可偏偏喉咙被无形的气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集体陷入一种失语般的死寂与僵直,整个九天悬台呈现出一种诡异而滑稽的大型集体石雕现场。
就在这万籁俱寂、所有人脑子里只剩下“我是谁我在哪我听到了什么”这三个循环往复问号的时刻——
悬台边缘不起眼的一处阴影角落。
一道佝偻着背脊、几乎与玉石雕栏阴影融为一体的灰影,微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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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手持一柄陈旧竹扫帚、须如杂草般灰白蓬乱的邋遢老头。
宽大肮脏的灰色麻布袍子罩着他枯瘦的身躯,袍角处还粘着几片不知哪片仙域飘来的泛黄落叶。
老头一直安静地伫立在这不起眼的角落,仿佛亘古以来就是悬台阴影的一部分。浑浊的老眼像蒙着一层洗不净的油膜,呆滞地看着前方。无论是之前毁天灭地的劫雷,还是后来的混沌七彩仙光,或是此刻诸仙大佬的集体石化表演,似乎都没能在这双昏黄的老眼中惊起一丝波澜。
直到——
李闲云那句充满生活气息的“外卖食肆”、“商业区”带着点嫌弃的嘟囔声,如同几颗小石头投入了一潭万年死水。
老头那双仿佛凝固在时光里的浑浊眼珠,几不可察地转动了一下。
极其细微的一下。
昏黄的眼珠最深处,有什么东西像沉睡的火山岩被瞬间灼热,一丝微弱到难以察觉、几乎无法称之为光芒的异彩闪过。
像是灰烬中骤然跃出又熄灭的微小火星。
快得连他旁边一根枯草须的晃动都算不上。
随即,那点异彩迅隐没,浑浊再度弥漫。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光影偶尔的错觉。老头那枯树皮似的、挂满污垢褶皱的脸,依旧麻木而刻板。布满老人斑的右手只是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那柄破扫帚粗糙的竹竿柄。
一道微不可察、凝练如针的神念,从他佝偻的身体里无声无息地溢出,瞬间锁定了悬台中心那个还在为“选址太吵”、“购物不便”而困扰的青袍身影。
一丝极淡、极淡,混合着讶异、探寻和一种更加复杂古老情绪的涟漪,在老头的意识底层无声滑过,迅沉淀下去,如同从未出现过。
九天悬台的核心处,七彩光芒形成的传送符阵彻底稳固,空间泛起柔和而强大的涟漪。
李闲云站在阵眼中心,最后扫了一眼四周那些如同石化泥塑的仙界大佬们。他眉宇间那点被噪音污染的不耐烦终于消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没人挽留?没人继续啰嗦?
很好!非常好!
趁着这群看起来脑子不太清醒的家伙还没回魂,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一步踏出,身形被传送光芒吞没大半,只留下半边略显单薄的青袍背影。就在身影消失前最后一瞬,他竟还抬起手臂,极快地在悬台边缘一处用来养润飞升仙根的灵泉池里——那池水可是凝聚了万年精华的九天甘露,在外界一滴都足以引起真仙厮杀——随意地抄了一把水!
清澈冰凉的泉水润过指缝。
他极其熟练而自然地用这无价的九天甘露——洗了洗手!动作随意得像在溪边洗去尘土!
随即,那片青色的身影彻底融入七彩光华中,光芒猛然一盛,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消失于无形。只留下原地因传送而轻微波动的空间涟漪,以及一座依旧死寂、仿佛所有人被仙术集体凝滞时间的大型滑稽泥塑群。
而在他消失瞬间,悬台边缘的阴暗角落,那道近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灰衣身影悄然一动。
原本附着在竹扫帚柄上的两根细小枯枝,“啪嗒”一声,被无形的气机震断,轻飘飘坠落在冰凉的白玉石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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