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莫非是昨夜烧了太久,脑子烧坏了?
&esp;&esp;思及此,她不放心地强硬握起他的手腕,注了一丝灵力进去探寻。
&esp;&esp;但当灵力返回时,给出的结果竟是意外地好,甚至他现如今的身体,恢复得比前阵子还要好。
&esp;&esp;“咳咳。”
&esp;&esp;田渊柏嘴上虽然咳嗽不止,手上的力道却不减,他将手抽离得很快,让裴萱萱感到措手不及,甚至,还从他脸上读出几分戒备。
&esp;&esp;“师姐……”
&esp;&esp;他欲言又止,可细心的裴萱萱不难从其眼神中看到鄙夷之色,那模样,像极了与他初次相见时的场景。
&esp;&esp;就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掏出捉妖壶,把她收入其中。
&esp;&esp;那眼神让她感到莫名的心虚,于是下意识唤醒了存置于灵台的捉妖壶,惊觉此壶还在她手上,便松了口气。
&esp;&esp;“师姐,我要休息了。”
&esp;&esp;“方才让宫人叫你入内,也只是想让你看看,我无事了。”
&esp;&esp;田渊柏的笑容很是牵强地挂在脸上,犹如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勉强酝酿出这个笑。
&esp;&esp;裴萱萱紧张地捏起裙边,亦回以一个假笑。
&esp;&esp;“既然师弟无事,那我便放心了。”
&esp;&esp;“宫里开坛在即,我还未来得及进宫面圣,时间紧迫,我就先回了。这几日,你先在这好好休息吧。”
&esp;&esp;起身捋了捋皱起的裙摆,裴萱萱努力维持着云淡风轻的表情,尽力不让他猜到自己已是察觉出了异样。
&esp;&esp;但她不知的是,自己仅仅只是一个转身的动作,都显得僵硬不已,完全暴露了她的心里状态。
&esp;&esp;“师姐慢走。”
&esp;&esp;田渊柏躺在床上目送着她的身影,唇边却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esp;&esp;无边又可怖的回忆占据了他的所有理智,让他变成了一个疯子。
&esp;&esp;自打昨日昏迷,他便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在梦里,他竟然回想起了段丢失的记忆。
&esp;&esp;那是在大街之上,与裴御萱初次相遇的场景。
&esp;&esp;跟在她身旁的男人,长了头火红的头发,语气粗鄙,令人生厌。
&esp;&esp;熟悉的声音与相貌在脑海中和现实重叠,田渊柏终于记起,原他早就见过般若。
&esp;&esp;而他也想起了当初,究竟是因何坚持认为裴御萱是妖物的。
&esp;&esp;破碎的记忆碎片被渐渐拼起,一点点还原出最初的模样。
&esp;&esp;突然,裴御萱那张被他阴阳眼识破的真实面孔,又再一次深深刻入他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