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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王座悲鸣终局之种（第2页）

她（或者说此刻占据这具躯壳的意志）微微低头，“看”向那个指尖触及她眉心、正被绝对黑暗灼烧的灰衣“暗面”。

没有言语。

只有一只纤细、覆盖着半透明齿轮虚影的右手，如同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轻轻抬起，食指对着灰衣“暗面”的胸口，那枚疯狂闪烁的齿轮印记，隔空虚虚一点。

动作轻柔得如同拂去一粒尘埃。

但效果，却恐怖得令人窒息！

嗤——！

一道比丝还要纤细、纯粹由“无”之意志凝聚的黑色光线，从阿璃的指尖射出，瞬间洞穿了空间，也洞穿了灰衣“暗面”胸口那枚由天道法则构筑的、足以抵挡界主全力一击的齿轮印记！

没有爆炸，没有抵抗。

那枚坚固无比的齿轮印记，连同灰衣“暗面”胸口覆盖的精密机械结构，如同被投入王水的冰块，无声无息地…消融出一个边缘光滑、前后通透的圆形孔洞！孔洞的边缘，残留着丝丝缕缕绝对黑暗的气息，阻止着任何形式的愈合！

灰衣“暗面”的动作彻底僵住。他缓缓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那致命的空洞，又抬头“看”向阿璃那双空白、漠然的眼睛。灰色金属面甲下，似乎有某种程序崩溃的紊乱光芒闪烁了一下，随即彻底熄灭。

噗通。

他的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直挺挺地从半空坠落，砸在下方粘稠的腐化大地上，溅起一片暗红色的泥浆。胸口的空洞中，再无任何能量或生机流出，只有绝对的虚无。

秒杀！

真正的、越理解的抹杀！

阿璃（？）那空白漠然的“目光”，缓缓转向下方，落在苏烬身上。

被这目光注视的瞬间，苏烬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狱，连燃烧的终局毁灭之力都仿佛要被冻结！一股源自生命层次被彻底碾压的恐惧感，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升起。这不再是他的妹妹阿璃，而是一个拥有了“无”之伟力、却失去了所有情感、如同法则本身般冰冷无情的…虚无者！

“阿…璃？”苏烬燃烧的混沌竖瞳死死盯着那双空白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希冀。他体内爆的终局解放之力，因这冰冷的注视和巨大的消耗，开始剧烈地波动、衰退。胸膛处自残的伤口传来撕裂灵魂的剧痛，左臂更是彻底报废，只剩下断裂的机械残骸无力地垂落。

阿璃（？）悬浮在空中，空白漠然的目光在苏烬身上停留了数息。那双空洞的眼中，似乎没有任何属于“阿璃”的波动，只有纯粹的、审视造物般的冰冷。她微微歪了歪头，仿佛在分析眼前这个燃烧着毁灭之焰、半是机械半是深黯的“存在”是否具有威胁。

就在苏烬的心沉入谷底，以为阿璃的意识已被“无”彻底吞噬时——

阿璃那空白一片的双眼深处，极其细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波动了一下。

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荡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涟漪。那涟漪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属于阿璃的迷茫与痛苦。

这丝波动微弱到极致，却如同黑夜中的萤火，瞬间点燃了苏烬几乎熄灭的希望！

“阿璃！醒来！”苏烬不顾一切地嘶吼，燃烧的右臂艰难地抬起，伸向空中悬浮的身影，仿佛想要抓住那渺茫的希望之光，“是我！苏烬！你哥！看着我！”

阿璃的身体似乎随着苏烬的嘶吼微微震颤了一下。眉心的“无”之印记旋转度出现了一丝紊乱，那纯粹的绝对黑暗光芒也波动起来。空白漠然的眼神中，挣扎的涟漪似乎更明显了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

异变再生！

嗡——！！！

那座矗立在绝望山丘顶端、一直散着微弱银光的残破王座，仿佛被阿璃身上爆的“无”之力以及苏烬那不顾一切的嘶吼所引动，猛地爆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垂死星辰最后闪耀的炽烈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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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光芒不再是纯粹的银白，而是夹杂着暗红血丝与深灰怨念的、一种悲怆而沉重的光芒！光芒如同实质的光柱，瞬间将悬浮的阿璃和下方嘶吼的苏烬同时笼罩！

轰——！！！

一股浩瀚到无法想象的信息流，夹杂着无尽的悲伤、愤怒、不甘与守护的意志，如同决堤的星河，蛮横地冲入苏烬和阿璃的意识海！

苏烬感觉自己的头颅仿佛要炸开！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情感碎片疯狂涌入：

一片辉煌无尽、由星尘构筑的古老殿堂中（星尘海？），一个身着白裙、黑如瀑的模糊女子身影（初代归墟之主？），正温柔地抚摸着一块孕育在星云核心的银色水晶（光阴之种？）。她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画面破碎，切换！无尽的法则洪流中，一座由齿轮与锁链构成的冰冷巨门（天门？）轰然洞开！一道与白袍人（天道殿主）气息相似、却更加古老、更加冷漠的身影，手持一柄流淌着秩序之光的巨剑，踏出天门！他的目光，冰冷地锁定了星尘殿堂中的女子，眼中没有丝毫情感，只有绝对的“净化”意志！

惨烈到无法形容的大战爆！星辰崩碎，法则哀鸣！白裙女子手持一柄翡翠长枪（与苏烬阿璃融合的那柄同源？），与那秩序身影在归墟的源头激战！最终…秩序巨剑斩落！翡翠长枪悲鸣断裂！王座在剑光下轰然崩碎！白裙女子的身影在巨剑下变得虚幻，她最后回眸，目光穿透了时空，仿佛看到了此刻的苏烬和阿璃，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一丝决然的希望。她用尽最后的力量，将一点纯粹的光芒（无之力？）和残破的王座核心，打入了归墟最深处的混乱时空…

“活下去…吞噬它…终结…轮回…”一个温柔而虚弱的声音，在苏烬和阿璃灵魂深处同时响起，带着最后的嘱托。

“呃啊——！”苏烬抱住头颅，出痛苦的嘶吼。这信息洪流太过庞大，冲击着他濒临崩溃的意识。但同时，一股源自初代归墟之主那不屈的守护与反抗意志，也如同甘泉般注入他即将枯竭的灵魂，让他那燃烧的终局解放之力奇迹般地稳固了一丝！

而被光柱笼罩的阿璃，反应更加剧烈！

“啊——！”她第一次出了清晰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古老威严，而是属于阿璃本身的、充满痛苦的尖叫！她空白漠然的双眼剧烈波动起来，如同沸腾的水面！那纯粹的“无”之意志与初代残留的、充满情感的记忆碎片在她灵魂核心中生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