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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外婆现在在我们眼底下，她不敢不听从命令，”徐志成看着她，“倒是你，赶紧抓住苏虞。”

徐妍走后，徐志成拿出手机，给鹿邑阁打去电话。

时雪千回到房间，天昏地暗地吐了一通，用水冲了冲脸，强迫自己快速镇定下来，得先联系苏虞，她的爱人这么聪明，肯定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爱人，现在肯定急坏了。

手机被监视了，肯定不能再用自己的手机联系苏虞。

外婆！

外婆的手机可以！

她抬起头，看着自己脸上的红手印，但她也不能用这幅样子去见外婆。

她低下头，直接将脸凑到水龙头下。

大概冲了几分钟，她抬起头，凝聚的水流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下来，流水打湿了几缕头发，湿哒哒地黏在脸颊上，头发散乱，乍一看，好像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婆子。

头发撩起，红痕一成不变。

她可能真的疯了，竟然企图让流水带走她脸上的痕迹。

她翻遍了房间，总算在柜子深处找到了一盒口罩，拿出一个口罩戴上，直接去找外婆。

外婆的房间跟她的在两个极端，一个在房子的最东边，一个在房子的最西边。

路过客厅时，时雪千驻足，视线朝下面客厅看去，几个熟悉的佣人中，多了两张陌生的面孔，其中一个人正好抬起头，撞到她的视线时不慌不忙，只是微微颔首示意。

增加了两个新的看守人员。

错开视线，时雪千继续往前走，到外婆房门前，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捏了捏脸，提了提唇角，这才抬手敲门：“外婆，是我。”

房门很快被打开，时雪千进去，关上房门，直接抱住了孟华金。

孟华金回抱她：“雪宝？怎么了？”

时雪千微微摇头：“就是好久没有抱抱外婆了。”

孟华金静静抱她片刻，突然道：“雪宝，外婆在这里，会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啊？”

“不会。”时雪千将怀里小小的身躯抱得更紧了些，“外婆永远不会给我添麻烦，只有我才会不断给外婆添麻烦。”

“雪宝，外婆不准你这么说自己，我家雪宝，最乖了。”

时雪千放开她，正欲说话，却被孟华金打断：“雪宝，怎么戴着口罩？”

“我没事，就是一直有点感冒，怕传染给外婆。”

“现在天气这么冷，是不是没有注意保暖？”

时雪千默认，拉着人在床上坐下，余光在门口扫了一眼，又扯回小时候的话题：“我哪里乖了，我就是外婆的小闯祸机。”

“你那哪是闯祸，你那是活泼”

祖孙回忆着两人在一起的时光，时不时笑出声，时雪千时不时朝门口瞥一眼，直到门缝里的阴影消失了，她才进入正题。

“外婆，我突然想起来有事还没跟苏虞说，把你手机给我一下，我手机没电在充电，没有带过来。”

孟华金不疑有他，直接将自己的老人机拿给她。

时雪千看了一眼时间，道：“她这个时间差不多上课了，我还是给她发一条信息吧。”

孟华金点点头：“对，不能耽误上课。”

时雪千灵活地用老年手机打字，孟华金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鱼宝，今天我得好好陪外婆，明天自习室见。

她相信，苏虞能明白她的意思。

将信息删掉，时雪千将手机递还给孟华金，后者将手机随手放在旁边，道：“鱼宝，那我们还去那边吗？”

时雪千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很快反应，抱住孟华金，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既然外婆都来这里了，我们就不去那边了，外婆在这里陪着我，好吗？”

“好，雪宝在哪儿，外婆就陪雪宝在哪儿。”孟华金没有再说什么，满是褶皱的手很轻很轻地抚在外孙女的后背上，轻到时雪千甚至没有感受到后背的疼痛。

第二天早上，时雪千从楼上下来，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她走进厨房一看，果然看到了孟华金的背影。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佣人，见对方只是向自己微微点头，就知道，外婆这个行为是被允许的。

看着那个忙碌的身影，时雪千心里莫名很堵。

如果不是因为她，外婆何须在这里处处看别人眼色……

时雪千走过去，从身后抱住那个忙碌的身影，轻唤一声：“外婆。”

“雪宝，起来啦，”孟华金的声音很是轻快，“稍等一下哦，马上就好。”

“外婆，其实你不用起这么早给我做早餐，学校里有食堂的。”

孟华金手上不停：“食堂里的好吃，还是外婆做的好吃？”

“那肯定是外婆做的好吃，外婆做的东西世界上最好吃。”时雪千毫不犹豫道。

“我啊，就知道我家宝贝喜欢。”孟华金又问，“这里吃还是打包带到学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