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光脚踩地跟过去。
水雾飘起,像每日海边在阴天升起的氤氲雾气,温柔在墨蓝宽阔的海面上飘荡。
她忍不住问:“上次你不怕我生气吗?”
周尔襟淡定道:“我可以等额赔给你。”
虞婳:“……不要你赔。”
“那对我来说是不是太赚?”他像是听不懂她意思,一脸平静,却死不要脸地问。
虞婳:“……”
不管他这种故意听不懂人话的举动,周尔襟粗粝宽大的手掌游移,但她只能等着对方摸索。
从她心口裹到侧腰再往下,在热水下帮她磨干净身上不知到底有没有的汗渍,她还这样干净地站在他面前。
如若往前几年,她根本不敢想在这个严肃疏离的哥哥面前脱成这样,
“沐浴液要哪个味道?”他温声问。
“你平时用哪个?”她犹豫着有意地问。
他却温声答她:“我的有点太凉了,不适合你。”
“哦……”
他挑了支薰衣草精油的:“这个可以?”
她轻声道:“可以。”
“手抬起来一点。”他声音徐徐温厚。
她抬起手臂,周尔襟从手臂往下抹着沐浴液,一直抹到她腋下,然后顺着往下抹过她心口侧边,他手按下来的时候陷出一个柔软凹坑。
虞婳手抬着有点累,顺势搭在了他肩膀上,周尔襟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温和问:“累了?”
“手累了。”她轻声答。
“那我洗快点。”他相当善解人意。
虞婳也轻声:“嗯。”
他从玻璃瓶里倒了一汪沐浴液,在淋浴头下接了点水融开,手在她身上往下嵌入,他像是真的打算给她洗快点搓了两下。
虞婳眉头轻蹙,捏着他的肩膀提醒他:“你慢点。”
”又要慢点?”他好像不知道生了什么一样,很温柔地问。
不是要慢点还能如何,他手在不该在的位置一直得寸进尺,如果同意他只会更步步逼近。
好不容易折腾完擦干净,他拿过她的衣服,半蹲下身,抬眸,一丝波痕不起地平稳道:“抬腿。”
她甚至都要暗暗咬一下唇,才能抬脚伸进衣物的口里,周尔襟还循序渐进和她说:“那条。”
她又咬着唇,那边也钻进去。
周尔襟替她扶起薄布料帮她穿好,长指挑起另一件,贴心问她:“这件还穿吗?”
“要睡觉了,不穿了吧。”
他一贯从善如流:“好。”
他拿起睡裙,从头上给她套下去。
“左手。”
她伸左手。
“右手。”
她也伸出右手。
周尔襟把她抱出来,放到床边,虞婳低着头不看他。
但片刻就钻进被窝里不说话了,但事实上感觉周尔襟给她洗,比她自己洗得还干净。
什么地方他都仔细磨一下搓一下,手还粗糙像个刮痧板,她怀疑他以前是否尝试当过运动员,磨出一手的茧。
她忍不住想他以前在基层做机务修飞机的时候,有锻炼到这种程度吗,手心这么糙。
但周尔襟不在这里,他沾了水汽在换衣服,虞婳只能自己咬着拇指,在默默翻来覆去地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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