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
虞婳心有阵痛,是因为周尔襟,她只是设想他心情一瞬都会心疼他。
再想到雪港的典故来源,对于湖心亭看雪,她脑子里想到的并不是周尔襟提过的湖中焉得此人。
而是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换成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视角。
她能准确感觉到,周尔襟爱她。
她声音都需要控制才不会颤抖,能听起来仍然平和温吞:“你当时…怎么会想着建这个机场?”
他浅笑,却深呼吸一瞬,才能看似轻而易举说出来:“即便没机会和你在一起,也希望留一点痕迹。”
那是他很难有的时刻,这天地仿佛只有他和虞婳。
可以放肆将视线投向她,否则在任何一个地方,他眼底的爱意都会在不加掩饰的情况下被看穿。
在苦涩的八年里,那一刻太过幸福。
虞婳的视线又投向那片湖,和两个隔得其实不算近的雕像。
如果不是和周尔襟在一起了,她大概永远都不知道这个场景来源,哪怕是亲眼见到,也只当一般风景路过,路过他实际和她息息相关的一生。
虞婳又看向周尔襟。
机场大厅里的人熙熙攘攘,但好像所有人都成为他的背景板。
她轻声说:“周尔襟,我好像有点爱上你了。”
她声音太轻,差点被风吹走。
周尔襟却垂下眸一瞬,似感受这一刻心情翻涌,他温声说:
“和你在一起,真是每天都有我难以承受的好消息。”
虞婳脸上泛上笑意。
周尔襟伸手,揽住她的腰身:
“对我来说,现在做的这个美梦终于有一点落地感。”
他时刻都觉可能某一日突然醒过来,现这只是一场梦。
是自己在过密的思念与痛苦中自我安慰的幻想。
虞婳靠在他肩上,看着楼下那片人工湖泊里遥远的两个人:
“你考虑换一下置景吗?”
周尔襟问她:“换成什么?”
虞婳接话:“现在。”
周尔襟浅笑,凝视下面那片辽阔的置景。
时间到了,周尔襟一路送她过安检,甚至进了候机室。
虞婳诧异:“你有买票吗?”
周尔襟淡定笑着说:“我能进来很奇怪吗?”
那倒确实也不奇怪……这机场都是他的。
但陪她坐了十几分钟,看见游辞盈远远来的身影,她忙轻推周尔襟:
“有人来了。”
周尔襟悠然站起身:“那我走了。”
但他走之前又问:“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虞婳愣了一下,不明白:“要说什么?”
他语气迂缓从容地教她:“不是应该和我说‘老公拜拜’?”
虞婳:“……?”
但眼看游辞盈越走越近,也不知道其他同事会不会在她后面马上来,虞婳马上说:
“老公拜拜。”
周尔襟还不急不慢不走,温笑着说:“老公听到了,四天后可以再见到你老公。”
虞婳:“……好。”
但走的时候,游辞盈和周尔襟还是错身,游辞盈看见了周尔襟。
周尔襟先一步出于礼节微微颔:“麻烦多照顾她。”
游辞盈点头:“会的。”
她走到虞婳身边坐下,虞婳看她身后没有其他同事才松了一口气。
游辞盈拿手机,才现自己被升到头等舱,航班信息祝她旅途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