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平稳之后,虞婳拿出一本皮质本,问空姐:“能让今天的机长帮我写一下飞行日志吗?”
飞行日志是指每次坐飞机时,可以让乘务组机务组给自己留一些留言,记录航班号和飞机型号、飞行情况等等,算是旅行中的记录。
虞婳每一次坐飞机出行都会问方不方便写。
大多数乘务组和机长都很热情,有时甚至会邀请她进入驾驶舱,或附赠驾驶舱打印的单据给她,或有一些出乎意料的小纪念品。
对她来说是一种有生命力的记录。
空姐笑着接过:“可以的,我们经常遇到要写这个的。”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飞行日记拿回来,写得满满当当,不仅仅有乘务组的,甚至今天飞的三位机长都签名了。
机长、两位副机长签名皆在。
现在飞机不仅有自动驾驶模式,还需要多人在驾驶舱以保险,免得出现那种机长想报复社会就带一飞机人同归于尽,或是机长突疾病无法操纵等等情况。
所以中途签个名不会影响驾驶。
而且上面写着的副机长签名,有一个是宋敬琛。
她有点意外。
空姐提醒宋机长送了一枚肩章和一盒贴纸给她。
虞婳道完谢接过。
那盒贴纸还有点巧,是一堆小鱼的梗图,很可爱。
看了一下他给她的留言,是“曾想过有无一天你坐我驾驶的飞机,没想到会等到,如一场梦。”
像不熟朋友之间的客套玩笑。
和周钦分手之后,虞婳就只在试飞无人机那次见到过宋敬琛。
虽然周钦不怎么样,但宋敬琛是他朋友里明显人品最好的,不受到那些狐朋狗友半点影响。
这种情况下还能和她客套,算是相当有风度了。
而且他字写得很漂亮,显得这飞行日志本都华丽起来,虞婳有点庆幸。
她和空姐说:“麻烦替我谢谢宋机长,我也觉得坐到这趟航班很幸运。”
空姐弯着腰浅笑说:“会转达的,不过宋机长有问您想不想进驾驶舱参观?”
虞婳看过太多,这对她来说不算很必要,她温声说:“还是不用了,不打扰三位机长。”
收好飞行日记,看旁边的游辞盈还是气息奄奄,虞婳连了飞机duifi,消息问她:“你怎么了?”
游辞盈整个人空空荡荡,心里都是虚的,不知道怎么处理之后的事情:“刚刚况且说了我亲他的事情。”
虞婳:“然后呢?”
辞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估计大家都会对我有看法吧……而且我对况且有那种心思,况且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觉得恶心,我之前还那么对他挑三拣四的。”
虞婳:“…或许你有想过可能是相反的吗?”
辞盈:“你好乐观,我知道你想说万一况且喜欢我,但这不可能…他之前一来,就有别的师姐对他感兴趣,问过他择偶标准,他说希望离得近的,成长环境类似的比较有共同语言。”
她和这个标准完全不搭边。
虞婳想了想,还是试图道: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条条框框是约束他不心动的人的,是说给师姐听的,你怎么不问问况且对你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辞盈:“还是算了吧,就这样吧,我不想自取其辱,现在已经很丢脸了。”
虞婳又想了一下:“好吧。”
但她给订的酒店那边消息,把游辞盈和况且的房间换到相邻了,如果有误会,见面机会多,起码解决可能性也大一些。
但虞婳其实一直挺奇怪的:“你喜欢况且,那为什么之前一直让大家都以为你讨厌他?”
现在架上去,辞盈都有点下不来了。
游辞盈捂着小心脏,和她很小声地哀嚎:“其实就是我得不到,就假装不想要,这样我可怜巴巴的自尊心就不会被伤到了,他真的有点帅身材又好我买不起。”
把虞婳逗得笑了出来。
但蓦然间,她想到了些什么。
她笑容突然滞在脸上,游辞盈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婳婳,怎么了?”
虞婳却没有多余的精力回应她,有些什么在脑海里要破茧而出。
好像一个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角度,一瞬间从土壤之下刺出来。
虞婳反复迟疑,反复推回,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才终于犹豫着问:
“看起来不合常理地很讨厌一个人,实际上可能喜欢对方,你说…如果是放在一个长袖善舞,又特别友善,社会化程度很高的人身上,也有可能这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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