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斯泰尔好像天生不知道脸皮为何物,哪怕伊安的拒绝都甩到他脸上了还是不死心:“别那么绝情嘛,我们俩都多少年的交情了,难道你还会在意我不敲门进你卧室吗?”
“会,所以滚。”伊安再次强调。
阿利斯泰尔不想听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获得赛尔维斯包含怒气的瞪视一枚。
阿利斯泰尔乐了:“你从哪儿找来的玩意儿,胆子这么大?总不能仗着在你面前受宠以为我真不敢动他吧?”
“所以你敢吗?”伊安的声音很冷。
阿利斯泰尔还真不敢,但看到伊安如此坚定地维护赛尔维斯,他宁可挨揍都不想对赛尔维斯示弱。
他板着一张脸直视勇者凉飕飕的翠绿眼眸。
赛尔维斯适时出来拱火,佯装委屈受惊的样子趴在伊安肩头嘤嘤嘤:“没关系的,宝贝,要不就让他打我吧,我实在不忍心看你为了我和交情那么深的朋友决裂……”
观战的温特米尔眉头皱得越来越近,只觉得真是好一出混乱的大戏,那个惹出那么多情债的黑发男人真是可恨,就应该被架上绞刑架!
他最讨厌对感情不忠的人了!
眼见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兰伯特连忙插进众人中间救场。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用手隔开伊安和阿利斯泰尔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危险对视,然后拽起罪魁祸首赛尔维斯走到一边。
赛尔维斯还在装柔弱呢,自然不能反抗,只用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看伊安。
于是兰伯特摇身一变成了被伊安满是危险的眼神注视着的家伙,两股战战。
他竭力打哈哈:“各位都别那么激动嘛,你看外面阳光多好,这可是最适合出去走走的天气,大家就别挤在这里了。”
再继续下去,估计事情就要发酵成真的动手了,兰伯特是绝对不想看到这幅画面的。
他安抚完剑拔弩张的众人,仿佛为了证明似的,走到窗边将半合的窗户全部打开。
这下子远处的普利特终于可以看清阳光下那晃眼的色块了。
熟悉的黑发金发组合几乎是一下子就让普利特想起了伊安和赛尔维斯,下意识露出兴奋的表情。
他这趟来一半是为了讨好圣子,另一半可是为了能和伊安再见一面呢!
他迫不及待想要钻出马车走近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人,但身边银发圣子的速度更快,在他刚有所动作就已经夺门而出,直冲木屋而去。
普利特表情愣怔,原地傻坐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跟上。
动作仓促急速的温特米尔最终还是在木屋门前停下了脚步,沉默着整理自己凌乱的发丝和衣角。
“我现在看起来如何?”他问。
普利特还从没见过圣子这副模样,内心惴惴,回道:“一如既往的高贵纯净。”
得到这个答案的温特米尔显然安心不少,最终深吸一口气敲响房门。
屋内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来开门的自然不会是伊安,而是早就想远离战场的兰伯特。
见外面是昨日见过的圣子,兰伯特显然愣了一下,着急忙慌地想要遮住脸颊,但是看到来人是他,温特米尔脸上维持的腼腆笑容直接一僵,不等他有所动作就推开他大步往屋里走。
普利特紧随其后。
直到真的站在了伊安面前,温特米尔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究竟有多失礼,屋内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拌嘴看他。
当然,温特米尔在意的只有一个人的视线。
在伊安不含一点感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居然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下意识后退一步躲在普利特的身后。
普利特今天已经吃够惊了,这回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反而很热情地同久违的伊安打起招呼:“好久不见,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你们。”
伊安神色微滞。
你们一句话不说地闯进我家,然后和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
普利特显然也在说完后意识到这句话也多奇怪,不好意思的笑笑:“再怎么说你们之前也没告诉我你们住在这儿啊,我是真不知道,我和圣子来这里只是单纯为了找损坏神像的罪人。”
“就是我。”
“你既然住在这儿,最近有遇到什么奇怪的——啊?”
“就是我。”伊安重复一遍。
普利特说不下去了,现在他也想躲圣子身后了。
对神明怀揣最真挚浓烈的信仰的圣子都没说话,普利特根本不敢对伊安的主动认罪表达看法,只能讪讪换个话题:“这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看上去你的伙食比之前好了不少,感觉脸上都有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