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安洗好碗盘,用温特米尔见缝插针递过来的手帕擦干双手径直往屋内走,刚进门就看见瘫倒在地上的金毛。
赛尔维斯闭着双眼,嘴角挂着一抹鲜红的痕迹。
伊安仿佛没看见一般淡定地跨过他往碗柜走去,哪曾想把东西放好后再回头,本来还离他有一段距离的赛尔维斯居然又悄悄挪到了自己脚后跟处。
伊安无语。
这家伙是真的不怕自己没注意到直接踩上去啊。
他不知道,其实赛尔维斯巴不得这样。
他知道伊安要是不小心踩到自己肯定会第一时间控制力气。
接下来的事就会顺理成章,全部精神用来控制力气的伊安肯定就不能再分神控制平衡,会直接摔到自己身上,然后被后续走进来的阿利斯泰尔和温特米尔等人看见。
他的想法很简单,这两人都是身处高位,一定不会自降身份撬人墙角,到时候他们都跑了伊安身边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丝毫不知道阿利斯泰尔已经误会他的身份,早已好要决定当小三的赛尔维斯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可惜这狗血的剧本还没开始就已经夭折,甚至在此之前他安排的另一个狗血剧本也早就夭折——赛尔维斯一开始是想装死让伊安心疼一下自己的,可惜他嘴角的“血”实在是太假了,伊安早就闻到了番茄酱的味道。
他用脚踹了踹地上的赛尔维斯:“没事干就起来,脏死了。”
听到这句话赛尔维斯知道装不下去了,只能站起来舔干净嘴边酸甜的番茄酱,幽幽道:“伊安,你真是好冷漠的心,我死了你都不知道着急——”
伊安瞥了他一眼,像是在问到底死没死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赛尔维斯委屈巴巴的。
他也顾不上在意这么做会不会丢人了,抱住伊安的腰撒娇:“我就是想让你关心一下我嘛,我们两个人都好久没单独待在一起了。”
伊安扒开他的手,奈何赛尔维斯像八爪鱼一样难缠,这边刚扒开那边又牢牢贴了上来。
伊安烦不胜烦,忍无可忍:“难道昨天晚上我们不是一起睡的吗?”
就在旁边的卧室,就在两个小时前,他们都是单独待在一起的。
“啪嗒——”
突然响起的重物落地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伊安和赛尔维斯一起循声看去,只见一向被温特米尔珍惜捧在胸前的圣书此刻落在地上。
圣子眼角含泪,呆滞地看着两人。
“你们、你们……”
他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抽抽搭搭的。
赛尔维斯没想到自己原定的计划都失败了,还能这种意外之喜,美滋滋地看着身心都已然崩溃的温特米尔夺门而出。
趁此机会,伊安终于挣开了他的束缚,不解问道:“他怎么了?”
赛尔维斯怎么可能告诉他伊安刚刚那句话给圣子带去了多大的误会,装出事不关己的样子摊手:“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在外面被阿利斯泰尔欺负了吧。”
明明是随同圣子一起进来,但莫名其妙被所有忽略的普利特嘴角抽搐,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没见赛尔维斯居然已经从傻白甜升级成白切黑了。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两人,最终还是选择追随圣子而去。
普利特找到温特米尔的时候,他正和阿利斯泰尔待在一起。
普利特没靠近,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长叹一口气。
冕下啊,您都被已经被对方坑过一次了,就不能长点心吗?
是的,温特米尔之所以没有和伊安一起进门就是阿利斯泰尔从中作梗。
一刻钟前,不怀好意的国王在伊安转身回屋后以口型对想要跟上去的温特米尔说了一句话——“高高在上的圣子冕下居然也会插足别人的感情吗?”
读懂这句话之后,温特米尔不受控制地止住脚步,将阿利斯泰尔拉到一旁交谈:“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利斯泰尔咧嘴一笑:“你知道我的意思,难道你看不出伊安和那个金毛关系匪浅吗?他们可是货真价实的伴侣。”
温特米尔当然看出来了,单单是最初他在马车里看到的那些就足以证明他们确实关系匪浅,但究竟是不是伴侣还要另说。
毕竟无论是挑选饰品还是编发,仆人在侍奉贵族早起时同样会做,赛尔维斯是伊安仆人的说法也完全说得过去。
温特米尔坚决不愿意承认阿利斯泰尔的说法。
阿利斯泰尔显然已经猜到对方会嘴硬:“既然如此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什么赌?”
“热恋中的人总是会控制不住地黏在一起,从时间上推算伊安和金毛正处于这个时期,只要你在这儿再待上一会儿,再进去说不定就会看到一些刺激的场景,拥抱、接吻,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