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刚将承泽抱离寝殿。
门便又被人推开。
意蕴回头看去,竟是容彻,外头下了雨,此刻他的脸庞额角满是水珠。
她走过去,拿了帕子让他擦拭。
“我要小鱼儿你给我擦。”他撒娇着开口,将帕子递给意蕴。
意蕴无奈,拉着他坐下后,慢慢擦拭起他的头发来。
她擦的细致,手指嵌入他的发丝,为他捋顺,刹那间,容彻似乎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
他拉住意蕴的手,抱着人坐在自己的腿上。
“小鱼儿,徐大人已经留在上京,皇太孙也有了,我欠你的,还完了吗?”他看着意蕴。
眼眸中倒映着烛火,显得他眼眸明亮。
意蕴摇头,内心仍是不满足。
皇室欠她们安阳侯府的,可不是这一两件事能还清楚的。
容彻哑然失笑,刮了刮意蕴的鼻头,哄她:“那小鱼儿可以和我说说,还想要什么吗?”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如实回答容彻的话,说:“想要成为皇后,成为太后,要我们的儿子站在权力的巅峰,如此,还侯府一个清白和公道。”
容彻手一僵,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而她则趁热打铁,双手环住容彻的脖颈,问他:“在你心里,是我与儿子重要,还是你的皇兄重要?”
他沉思许久。
皇兄再好,那也是皇兄,而小鱼儿是与他相守一生之人,他们交心交身,是最亲密之人。
容彻回答:“自然是小鱼儿重要。”
意蕴紧紧抱住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弯起唇角。
随后蛊惑似的开口:“阿彻,若你是皇帝,我便不用担惊受怕。”
容彻陷入幻想。
幻想着他登基称帝,怀抱意蕴,许她做自己的皇后,许她一生无虞,荣华富贵。
他不自觉抱紧意蕴,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
只是容启是他的亲皇兄,一时之间,他很难下手。
“小鱼儿,先不想那么多,天色已晚,我还未曾好好抱着你入睡过,允我放纵一次,可好?”他问。
意蕴点头。
拉着他去榻上休息。
坐月子这段时日,意蕴将如今的形势看了个清楚。
容启德行不佳,才干也算不上出众,况且他爱重苏卿玉,苏卿玉在一日,他便痴迷一日,她作为太子妃,自然不能随意杀了苏卿玉,如此犯了重罪,就是皇帝保她,也不一定能保下。
而容彻却不一样,皇帝爱重,又宽容放权。
可皇帝允诺过先皇后,永不废太子。
故而用些损招,都不会让皇帝动废太子的念头,除了谋反。
容彻手中二十五万精兵,萧宴手中十五万,只要劝动他们二人,推翻容启登基,简直轻而易举。
只不过皇帝如今正值壮年。
但一切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