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陡然闪过一丝什么。
他指尖隐隐颤抖,在他脑海里的想法即将成形前,他深吸口气,猛地将脑袋埋进她的脖颈间。
嘴里一遍遍喊着“阿芊。”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这天晚上,陆明庭整夜都在做梦。
梦里,是他和海棠的过去。
有她俏皮玩闹的时候,还有她在他身边研墨弹琴时,他满眼爱意的模样。
可梦境只是梦境。
再醒来,他只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和窗外摇摇欲坠的几片枯叶。
陆明庭不明白。
不明白海棠对他的感情怎么说变就变。
陆母来叫他的时候,他还穿着寝衣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枕头闻了又闻。
陆母认出那枕头。
海棠特意为她也做过一个,说是里面装了药包,可以静心提神。
其实,她虽看不上海棠的出身,可自她入府,对她这个婆婆也算尽心尽力。
她也从未想过要让她死。
可是,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人已经没了。
总归还有个将军府的儿媳马上就要过门,她心里也有一丝安慰。
思及此,陆母重新扬起笑容,快步走到陆明庭身边去拉他。
“儿啊!你怎得还没起床?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可别错过了拜堂的时辰。”
“嗯。”
陆明庭眼底一片青紫,神情恍惚。
陆母嘴角笑意微僵,眼里闪过担忧。
强忍着心里的不安,她还是笑着将他拉起来,让下人给他洗漱,穿衣。
直到他换上喜服,出门迎亲,陆母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才彻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