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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墙,几乎是凭着残留的一点模糊方位感,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向屋外。
吱呀——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一道缝隙。
一股带着晨露湿气的风立刻涌了进来,驱散了久久萦绕在我胸口的滞涩感。
我扶着门框,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却见一道风声毫无预兆地掠过我的耳际。
我下意识地惊呼出声,脊背重重撞在门框上,震得五脏六腑生疼。
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一道带着明显恼意的嗓音就在不远处响起,尾音压得极低:
“温、师、妹。”
是薛辞玉。
“躲什么?”他缓步而来,轻轻抚上我的下巴,语气中透露着危险,“还是说……想跑?”
他停在了我面前很近的地方。
一股极淡、却又极其独特的冷冽气息瞬间将我包围。
我这才恍然,原来他同小时候真的不一样了。
我突然抓起他的手腕,他却并没有挣扎。
他好整以暇地站在那,想看我究竟想我做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攀附上他的手腕,却像突然触到了他的逆鳞,瞬间被他弹开。
“嘶……”
膝盖和手肘狠狠撞在粗糙的地面上,剧烈的痛感瞬间席卷全身。
我倒吸一口凉气,痛得蜷缩起来,眼前阵阵发黑。
可是却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因为我在他的手腕上,摸到了一条深深的凸起。
是那条原本不该出现在他手上的,毁去他所有骄傲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