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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关头,薛辞玉以为我必死无疑。
他心灰意冷地抱着我一同坠入悬崖,想要殉情。
但有真气护身,秦含烟也在最后关头收了手。
我们都没有死。
因坠崖时他死死护着我,是我先醒。
他的后背被嶙峋的石块划破,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
我忍着痛,踉跄着去溪边接来清水。
又撕开衣摆,替他处理伤口。
可他始终没有醒。
我抱紧了他,怀中的人却冷得好似一块冰。
那张曾令无数人畏惧的脸,此刻褪尽了所有血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唇角残留的暗红血渍刺目惊心。
薛辞玉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梦魇中,脸上血色尽失,身体微微颤抖。
“阿辞,不怕。”我的声音哑得厉害,被崖底的寒风吹得七零八落,“有我在呢。”
可他却没有回应。
是我迟到了。
在我能真正抵达他身边之前,业火早已将他焚烧过一遍又一遍。
“别怕,阿辞,”我把脸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这次真的……不会再丢下你了……”
我低头看去,却忽然一顿。
只见他的脖颈间似乎挂着一个吊坠。
我小心翼翼地想要取出来,却见他在昏迷中仍然警惕,死死护着那个东西。
我原本不该趁着他昏迷的时候窥探他的隐私,可心底却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
这是揭开一切的谜题的钥匙。
我稍用力,抽出那枚吊坠。
竟是一截白森森的指骨,悬挂在他的胸口,最靠近心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