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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坎坷,但更懂得彼此珍惜。”父亲握着我的手,笑中带泪。
就在这段日子里,我接到了全国医学论坛的演讲邀请。
那天讲台灯光明亮,台下座无虚席。
“每一条生命都应被尊重,每一个家庭都值得被善待。”我缓缓地讲述父亲的经历。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但那是坚定的悲悯,而非卑微。
论坛现场久久掌声不息,许多医护与病患家属泪流满面。
会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口等我——是小男孩的母亲。
她拉住我的手,含泪低声哽咽:“谢谢你当时没有怪我们,这一路您受委屈了。”
我拍了拍她的背,只觉得胸腔涌上一阵潮湿的暖流。
“谁都不容易,命运有它自己的分配方式。”
两家人不再埋怨,也无怨恨,只有彼此理解与慰藉。
十年后,张静终于刑满释放。
她手机通讯录只剩父母和两个早已失联的同学。
她犹豫许久,还是拨通了父亲的号码——只有一声长久的忙音,谁也没接。
张静将简历一一发往医院、诊所、社工机构,却次次石沉大海。
地铁口过往的白衣天使广告牌,嘲弄她曾经的理想和堕落。
熟人见她出现,眼神躲闪,敷衍地寒暄几句便远远避开。
她偶然收到一家小诊所的面试邀约,却在核查身份那一刻被冷冷拒绝。
“对不起,我们不录用有案底的人。”
大堂里传来护士交头接耳的叹息,张静只觉十分羞耻。
夜晚,她在网络上偷偷搜索自己的名字,发现“张静案”的旧帖仍在热议。
“她怎么放出来了?”
“不要让她再碰医疗岗位!”
评论里有无数质问和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