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思量着,墨竹眉眼间的忧虑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般的欣慰之色。
叶府
叶落尘新近购置的宅邸,地处京城繁华之地。府邸整体风格简约质朴,虽无奢华繁复的装饰,却布局规整,空间宽敞,透着简洁大方的雅致。
叶落尘高中探花,喜不自胜,此刻正于房中伏案疾书。他一袭月白锦袍,身姿挺拔,仪态端庄。
先是写给家中,笔锋如龙蛇游走,洋洋洒洒间,尽是对家中长辈的报喜与思念,提及高中之喜,笔下尽是畅快淋漓之意。
待报喜家书写就,他又另取宣纸,神情愈发专注温柔。一想到心上人,嘴角便不由自主上扬,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笔端倾注万千柔情,信纸上隐约可见“风风光光求娶”几字……
两封书信写就,他小心折好信笺,装入信封,唤来云风,朗声道:“务必快马加鞭送出,不得有误!”云风领命,迅速离去。
是夜,苏府
夜幕如墨,温柔将整个世界悄然包裹。苏玄染身姿挺秀,端坐雕花于案几前。摇曳的烛影,为他昳丽容颜,添了几分朦胧韵致。
桌案上,宣纸平铺,他轻执起羊毫,笔尖探入墨汁,略作思忖,目光盈满温柔与期许,神情专注挥毫书写。
墨汁于宣纸上氤氲散开,几行饱含深情眷恋的字迹,清晰呈现:“吾爱,幸蒙圣恩,高中魁首……共结连理……”
书写完毕,他凝视着书信,久久端详,眼眸流转间,裹挟千般思念,万种深情。只待明日游街之礼圆满结束,便将此书信寄出,届时归期亦可确定。
皇宫
夜已深沉,皇宫内静谧悄然,唯余皇上御书房中隐隐透出一抹烛光。
年仅二十九的皇上,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荣登大宝。登基未久,却已颇具沉稳威严之态。如今朝政百废待兴,正是用人如渴之时。
此刻,圣上正坐在御案后,神色凝重,双眉微蹙,似是在思量着何等要事。
一旁侍奉的福公公,弓着身子小心伺候着,满脸皆是讨好的笑意,轻声劝说道:“陛下,此刻入夜已深,还望陛下早些安歇呀,莫要累坏了龙体。”
皇上轻摆了摆手,缓声回应道:“今日方钦点了科举三甲,朕心中感慨颇多,正欲与你言说几句,暂无歇息之意。”
福公公赶忙应道:“哎哟,陛下心系国事,实乃我朝之福分呐。不知陛下对这三甲有何看法,老奴在此恭听陛下教诲。”
皇上靠向椅背,声调沉稳平和:“那新科状元,年仅十八便高中状元,这般情形,本朝未见,便是遍翻史书,能寻得者亦是寥寥无几。
“且其出身寒门,身边仅余一童养媳相伴,却能有今日这般卓越成就,着实难能可贵。朕颇为看好此人,待加以培养,必可为我朝效力。”
福公公连连点头,轻声附和道:“是呀,苏状元确实是难得的人才,陛下当真是慧眼识珠呐。”
皇上稍顿,继而缓缓开口道:“那探花郎,亦是年少有为,同样出身寒门,才学与人品皆属上佳,实乃可用之良才。且朕听闻,此子早已心有所属,有一女子深得其心,他对那女子情深意笃,如此倒也重情重义。”
福公公连连点头:“陛下所言极是,我朝得此等青年才俊,实乃社稷之幸。”
皇上却轻哼了一声,面露不悦之色:“只是那榜眼,竟是顾家之人。顾家乃老牌世家,向来倚仗功高,行事多有不端之处,朕对其素无好感。这榜眼才学虽算尚可,但一念及其背后的顾家,朕便如鲠在喉,心中颇为不畅。”
福公公赶忙劝慰道:“陛下息怒呀,这榜眼毕竟是经过科举层层选拔而出,想来必定是有真才实学。有陛下您在上头镇着,便是那顾家再有天大的胆子,量他们也不敢肆意妄为呀。”
皇上微微颔首,神色这才稍缓和些许,缓言道:“但愿如此。朕登基未久,正值用人之际,寒门子弟心思单纯,若有真本事且忠心耿耿,朕自会加以重用。盼其能好生为朝廷效力,莫让朕失望。”
福公公陪着一脸谄媚笑容,忙不迭应道:“陛下您且放心呐,这些年轻人能得陛下如此看重,必定会感恩戴德,全力为陛下、朝廷效力,定然不会让陛下您失望的。”
皇上轻叹一气,又陷入沉思中,一时间,御书房内再度恢复寂静。
新科,游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