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经御花园时,廊下往来的太监宫女见二人走来,纷纷垂首行礼。
行至太极殿外,侍者高声通报。二人整衣敛容,缓步入殿内。
苏玄染率先一步,撩袍跪地,身姿端然,朗声道:“臣苏玄染,携妻温氏叩谢天恩!蒙陛下赐金玉良缘,臣等没齿难忘。愿吾皇圣寿无疆,江山永固!。”
温曲儿莲步轻移,跟着跪落,垂眸敛目轻言:“臣妾温氏,谢陛下隆恩浩荡。”
龙椅上的皇帝龙颜舒展,朗笑出声:“平身。朕赐这桩婚事,便是要你二人鹣鲽情深,为满朝文武立个恩爱典范。”
苏玄染拱手起身:“臣定不负陛下所托,与拙荆举案齐眉,生死不负!”
温曲儿适时后退半步,轻声应和:“臣妾必与夫君同心同德,不负陛下美意。”
礼毕后,温曲儿随宫女转至坤宁宫,她莲步轻移,躬身下拜,身姿柔美却不失端庄,礼数周全无可挑剔。
皇后端坐在凤纹椅上,目光扫过温曲儿泛红的耳尖与未褪的羞涩,又落在她难掩僵硬却仍端方的跪姿上,忽而轻笑:“到底是新婚燕尔,倒显出几分女儿家的娇态了。”
早有眼尖的贵妃掩帕轻笑,其余嫔妃纷纷侧目,只见温曲儿虽双颊绯红,行礼时腰背却挺得笔直,举手投足间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全然不似传闻中童养媳的模样。
众人皆知,温曲儿自小入苏家为童养媳,与苏玄染相伴十余年,虽早过女子及笄成婚之龄,却能一直恪守礼教大防。
即便朝夕相处、情谊深厚,在未行完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之前,始终以礼自持,从未有过逾矩之举,这份克己守礼的气度,令众人暗暗赞叹。
皇后满意点头,示意宫娥捧上妆奁:“新婚该有赏赐。”
见状,其余娘娘也纷纷命人送来绸缎香料,先前因她童养媳出身而生的轻慢,在目睹她进退有度的仪态后,悄然化作了几分认可。
此事传开后,那些曾因嫉妒而贬低她的闺阁小姐,也不得不收敛几分。
这位能让状元郎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夫人,确有让人不容小觑的风华。
状元府
回到府中,苏玄染瞥见温曲儿强撑的腰肢已显出几分虚软,眉梢眼角皆是藏不住的倦意。
他眉心微蹙,长臂环过她膝弯与后背,动作利落却又小心翼翼,将人稳稳横抱而起。
廊下侍奉的丫鬟慌忙垂首敛目。
温曲儿猝不及防跌进熟悉的怀抱,下意识环住他脖颈,一声轻呼逸出喉间。
面庞瞬间染上红晕,言语间,似有埋怨,似是甜蜜,带着几分嗔怪:“你,这是作甚?众目睽睽之下,这般成何体统……”
第146章夫君,饿了吃你
苏玄染垂眸睨着怀中赧然瑟缩的娇人,唇间溢出轻笑,温热吐息扫过她泛红的耳垂:“无人看。在自家宅子里,何须顾忌这些。”
他环抱着怀中软玉温香,径直往内院走去,步伐沉稳从容。
墨竹与锦画敛目垂首,悄然退避数步,余光瞥见自家主子抱着夫人穿过垂花门。
墨竹暗自思量:自家爷与夫人婚前便已朝夕相处,那些亲昵逾矩之举,在外人眼中早违了礼教纲常。
可瞧夫人此刻羞怯赧然之态,分明是昨夜大婚才圆的房。这般发乎情止乎礼,恪守礼法,着实令人敬服。
锦画亦在心底揣度,看夫人双颊绯红,分明是初经人事的娇态。主子们平日言行虽举止亲昵,却仍能这般自持,真真是守礼至极。
室内,沉香袅袅,静谧安宁
苏玄染将温曲儿小心安放在卧榻上,语调温柔:“今日进宫劳神,快把这身繁琐的衣裳换了,好好歇着。”
温曲儿抬眸,似嗔似怨,斜睨了他一眼,带着娇嗔嘟囔道:“你这一番折腾,我如今只觉浑身松散,怕是要睡许久。”
说着又剜了他一眼:“还有啊,哪是进宫辛苦……分明是你昨夜不知节制……”言至此处,却是声音渐低。
苏玄染只低低轻笑,抬手解开她腰间的盘扣,素色中衣顺着肩头滑落的瞬间。
温曲儿惊呼一声,手臂本能地护住胸前,却被他握住手腕轻轻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