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三师兄的薛凉月似乎也是惊异的,但仍旧极力控制住,只留下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莫非师妹还真想在那里待上十天半个月?”
。。。。。。滚蛋吧毒舌怪。
“久等了。”
月色之下,有脆然女声自身前屋内传来。
霎那间门自开合,而屋里灯火如豆。是金袍姑娘侧着一张脸在剪草作的灯芯,脸上明暗,朦胧可见。
转过头来,正是小棠作的宣月澜。
——“进来坐。”
众人自然没有不进的道理。
四人并不落座,况且这偏僻小屋也是坐不下的。
“我与公主相识很早,她早就向兄长说起过我。”
似乎是回忆起青年那时困顿神色,她不禁一笑。
“如今见他解脱,倒也了却一桩心事。”
“这个还你。”她伸出掌心,把木镯子递到青丝面前。
青丝在众人目光下把它接过,然而还是欲言又止。
姑娘不看着她,说的话反倒有屏退其他人的意思。
“劳烦恭王殿下送我回宫。”她缓言道,“不日后我就会离开景国。”
金裙女子目光凌厉,却不是对他们。
“我自会给景国个交代。”
至于什么交代,青丝也无从知晓。
四人识趣地退出了门去。
“之前就想问师妹,”薛凉月语气真诚,“这木镯子从何而来。”
青丝扭头,丝毫不做保留。
“是我向师父求得。”
“求?”薛凉月念起老头呵呵笑的模样,再念起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师妹,觉得也是可以理解。
“师姐,我真没事。”沈阔说完转了转脖子,很不巧地发出咔的一声。
“还是我来看看罢。”黎黎抬起炙热掌心狠狠一敲。
热流至肩颈传来,他干脆也不再反抗,龇牙咧嘴地闭上眼。
*
屋室之内,齐悠白坐了下来。
“你打算怎么做。”他问着,语气竟然熟悉的温和。
“殿下态度太差,我还以为你不怎么记得我了。”这女子道,然而却转过脸去为他添一盏新茶。
“难道不是你来者不善在先?”
白衣公子肩头玉珠脆响,原先紧密着的一串竟然在此刻松散下来,露出扎起发髻边缘一处空丝。
他轻咳一声,掩住唇角,“殿下想要,却没问过我愿不愿意给。”
这人眉梢微扬,倒是露出一点漫不经心的尊贵样子。
宣月澜难得被他呛了一嘴,却不甚羞恼。
“是我小气度人在先。未曾料到恭王殿下倒一如既往的有善心。”
她微微抬首,露出颈上一条闪着亮光的银丝线,底下似乎坠着什么东西。
齐悠白没有反应。
他不问这女子为何在他面前承认,也不想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