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凉月。
“小师妹,”他竟主动同她攀谈起来,不过想着言语应该不怎么友好就是了。
谁知薛凉月竟语重心长的拍拍青丝的肩膀,生生将她肩头压下去一层,但笑道,“回想上次同出,竟然还是你刚到师门时那次出春。”
“时间可真快,转眼一看,你竟这样高了。”
他见青丝一脸不可置信,笑得更为诡异柔和。
“不过在须臾两年,大师兄也常常念着你呢。”
“听闻你在山上颇为努力,师兄很为你开心。”
“不知道这次,”薛凉月松开手,眼神轻蔑。
“你可否让师兄另眼相看一些呢?”
第75章
越水之西地势低洼,四周高山环绕,又有从东处较高坡地来的支流汇聚,难怪易生水患。
五人一路走来,所遇行人愈发稀少。更有甚者许是瞧他们面色不善,都传来打量的神色。
此时秋风正肆肆,青丝转了眼看四周层林尽染,黄的绿的都混作一团,簇织成一幅记忆中颇为熟悉的风景。
再走近些,已经听见这河岸水声拍击。想来是更靠近坡地一端。
“再往前不远就到了。”沈阔扬声道,声音湮在拍岸的水声里。
——
果真是一条大河,同景地那条位极北的青河不相上下。
长则长,宽也极宽。河水自上游涌来原是黄沙色,青丝却记着那年救了谢元朗的河段水流又是极其清澈的。倒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地一笑,心情也明朗起来。
好景不长,一行人几乎是寻着太阳落山的脚步追去。愈走,靠近河岸的地方水草愈深,不经意瞧见水中太阳颤影隐约,方知什么是长河落日圆。
太阳一落,这河岸冷起来。
“到了。”沈阔轻言,岸边拍水声也渐渐息去。
青丝皱起眉。
这几人也就望过去。只见不远处本该长满水草的洼地上不知被谁人以木桩作固定,抬起一条木栈道。
何人杰作?不是鲜有人迹吗?几人疑惑,而青丝和沈阔互相看着,皆是摇了摇头。
一年之前,这路根本不存在。
“看那木桩切口处旋纹,”齐悠白向前走了一步,垂下目光。“看着像是西峰上罕见童杉。”
“传闻里说童杉不惧风霜雨露侵蚀,生在极峰低洼处水泡着长大。”说着他伸手抚木,笑道,“看来是户富贵人家。”
极峰之上的树木难得,却用来作洼地铺路的烂木桩子,这如何不奢侈?且冒着水淹危险将路铺好,怎样看也是个善心人物。
几人沿着河岸来,脚上多多少少沾上泥泞,此时见这珍贵木头铺就的路却不知该不该踏上去。
沈阔也低头,抬了脚看自己的靴子。
但听小师妹疑惑声起,却问,“起雾了?”
向前看去,那刚才还清晰可见的河面已然拢起一层涌来的薄雾,四周风声一丝也不再听得见。
静的过分。
“不好!那雾气不对劲——”青丝大叫道,眼睛眨也不眨,眼睁睁看见一只岸边飞鸟被那雾气一包围便瞬间化作飞灰,转身便祭棠花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