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瘆人。
杜时笙打了个哆嗦,伸出手臂,叫到:“贝奴,下来,睡觉了!”
今晚,她隐隐有些不安,却不知这不安从何而来。所以,她要让贝奴陪着她。当然,还有枕头下的那把小铁扇,这让她踏实了几分。
思及那把小铁扇,杜时笙无声地笑了。
魏府里,魏修晏看着长寿有些微红的面颊,微微有些意外:“你喝酒了?”
长寿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笑道:“阿郎,是四郎说今日他二人吃烧鸡,还有上好的新丰酒,拉着仆尝了一杯。”
魏府的家训中有一条,饮酒不可无度,否则,无论是谁,定然要撵出府去。
因此,魏修晏知道,长寿没有多喝。
只是,这时他与三郎和四郎一同吃酒?魏修晏神色微变。
“三郎和四郎也都吃酒了?”魏修晏问道。
“也吃了两杯,并没有多吃,阿郎,我们几个都记着呢!”长寿笑着解释道,“三郎和四郎早中晚各巡视一次,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仆是看着杜娘子进院才回来的,都办得妥妥当当,阿郎且放心。”
魏修晏点了点头,三郎和四郎皆是谨慎小心之人,只要不曾喝多了便好。能有烧鸡吃,也是一种福气,还是莫要太过苛责他们才是。
吃了几日素斋的魏修晏,舔了舔嘴唇。
是夜,长寿留在外间侍候阿郎喝药和换药。
许是吃了酒的缘故,长寿有些打鼾。魏修晏白日吃的不大饱,夜里睡不安稳,听着他此起彼伏的鼾声,眉心紧了紧。
这是只喝了一杯?竟睡得这般沉。
这时,只听“轰隆隆——”一声,闪电划过天际,阑风长雨,倾泻而出。
“长寿,关窗。”魏修晏唤道。
长寿没有动静。
“长寿,关窗。”魏修晏又唤了一声。
张医师交代,切莫染了风寒,若是染了风寒,胸腔内的伤口恢复的慢不说,咳起来将缝针之处震裂,也是要命的。
然而,长寿的鼾声一声接着一声,就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魏修晏微一沉吟,缓缓起身下床。他并没有急着去关窗,而是去外间看长寿。
平日里,长寿睡的一直很浅,哪怕魏修晏咳一声,他也会过来瞧瞧。
可是,今日……
魏修晏站在长寿的床榻边,窗外的电闪雷鸣下,照亮了长寿兀自恬睡的一张脸。他的呼吸绵长,睡得很沉。
瞧着倒是没什么异样,魏修晏伸手推了推长寿:“长寿,你怎生睡得这般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