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熙年双手揣在裤兜里,犹豫了会还是硬着头皮朝薄邵天走去。
“……我帮你?”
“你帮我。”
薄邵天笑,明明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叫方熙年觉得这人说了一串——
你帮我?你笨手笨脚的,又能帮我什么。
但偏偏又让人没法反驳。
毕竟这人太狡猾了,他没明着说,方熙年反驳的话都跟着哑火了。
刚摸了摸鼻子,准备去边上抽根烟,就看到薄邵天视线往案桌上扫了一眼。上面还放着他从家里带过来的围裙。
方熙年瞬间就懂了,把手从兜里掏出来,慢慢悠悠地拿过围裙从后给薄邵天系上。
一边系还一边吐槽。
“你这人还挺讲究,我跟你打赌,咱们这几个人里头,就你带了——”
“方熙年。”
薄邵天打断他,转回头来,好笑地看着他:“钓我?”
方熙年一愣,手还搭在他围裙的带子上,整个人离他后背的距离也压根不到一拳。这会他抬起头,而薄邵天又低下头来,二人目光交汇,呼吸也纠缠在了一起,难分你我。
方熙年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听见这人淡淡一笑,气定神闲地说:“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那完了,我这人向来没什么本事。”
“是吗?”
薄邵天收回视线,轻嗤,“我看你本事大得很。”
很莫名的,方熙年觉得这围裙的带子都有些烫手。
匆匆给他系了个结就收回手,“……也没想钓你。”
“那你可以试试。”
“试试什么?”
“钓我。”
改好了花刀的鱼裹满了面浆,被薄邵天小心放进油锅里。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像是没死透的鱼又扑腾了一下。
只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薄邵天也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薄邵天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那年,他老子为了锻炼他的能力,把他扔去了一家奄奄一息的子公司做总经理。当时外界盛传他老子在外面的私生子也快有他这么大了,如果他不中用些,恐怕就要被私生子顶下去了。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是,不过半年的时间,薄邵天竟然让这家奄奄一息的公司起死回生,从上至下,从里到外,都井井有条。
以至于那一年财经日报都盛赞,薄邵天这人向来是无往不利的。
没有他拿不下来的事。
也没有他搞不定的人。
……
“我要真钓你,你能答应?”
“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不试了。
累了。
方熙年哈出一口冷气。
风一直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