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啦!梁栋打人啦!”苏夔躺在地上,竟然扯开嗓子大叫起来。
苏夔这么一叫,一群年轻人冲过来,把梁栋、周鹏、岳藉、岳菲围到了中间。
年轻人群情激奋,眼看冲突就要发生,却听到有人大喝一声:
“都给我住手!”
原来是苏怀山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还嫌不丢人吗?”
苏怀山威势仍在,他又怒斥一声之后,那群年轻人也一个个灰溜溜的溜走了。
苏怀山走过来,跟岳藉握了握手:
“老伙计,让你看笑话了。”
岳藉丝毫都不在意地说:
“节哀!”
苏怀山点点头,侧过身子,指了指跟在他身后的人。
来人是政务院办公厅主任孟逸明,他是治丧委员主任。
孟逸明招呼着岳藉,进了里面,苏怀山就朝梁栋使了个眼色,把他叫到了另一边。
梁栋跟着苏怀山进入一个房间,关上门后,苏怀山对他道:
“这个时候,你来这里干啥?这不是在给我添乱吗?”
梁栋道:
“我一个是想来吊唁一下,一个是想看看你这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苏怀山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
“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梁栋直言不讳道:
“爷爷走了,苏菲又不在国内,他们肯定不会让你安生的!”
苏怀山不耐烦地说:
“我能应付,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别一会儿再跟他们发生冲突。”
虽然已经服下了药物,但苏玉磬的生命迹象还是在去往医院的途中渐渐消失,最终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随着苏玉磬的离去,所有的罪责毫无疑问地被推到了梁栋身上,人们普遍认为她是被梁栋逼迫致死的。
至于梁栋究竟是如何“逼迫”的,当时在场的仅有苏玉磬、梁栋以及苏夔三个人,无论苏夔怎样夸大其词或者编造事实,梁栋似乎都无法进行有效的反驳。
在战争时期,流传着一句话叫做“哀兵必胜”。
按照常理来说,此时此刻,苏家正忙于操办丧事,如果梁栋仍然对苏家采取行动,那就未免显得过于冷酷无情、不通情理了。
许铎、雷军、苗元庆等人纷纷致电梁栋,他们的观点惊人地相似,都劝梁栋稍作等待,起码得等对方办完葬礼再行动。
梁栋却只用一句话回应所有人:
“常委会并非闹着玩的游戏,既然已启动程序,就应按照既有的流程走下去。”
因为常委会会议是在苏玉磬去世第二天召开,苏怀山忙于料理父亲的后事,未能参加临时召集的常委会。
他的缺席使得将苏夔调离槐安的议题毫无悬念地获得通过。
经过省委研究,并报请Z组部批准,苏夔被免去槐安示范区党工委书记职务,另有任用,而槐安党工委书记一职则暂时空缺。
同时,聂新被任命为槐安示范区党工委副书记,并暂时代理党工委工作。
此项人事任免一经公布,立即在岭西引起轩然大波。
就连梁栋自己也始料未及的是,聂新竟如同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他虽然只是一个副书记而已,但副书记只要主持了工作,扶正的可能性就会被无限地放大。
毕竟,官场如战场,权力的争夺从来都是激烈而残酷的。
苏玉磬可是从局委员的位置上退下来的人物,其地位尊崇无比。
因此,他的治丧委员会规格自然也是极高。
而且,这位位高权重的老人在生前曾经立下过口头遗嘱,表示自己死后并不愿意进入宝山革命公墓,而是希望火化之后能够埋葬在梅山那块他早已选定的风水宝地之中。
他的这一要求,也得到了上级的批准。
与此同时,远在汉江市的岳藉特意赶到了槐安,并将岳菲和梁栋一同约见出来。
只见他神情严肃地询问着梁栋:
“关于吊唁苏老爷子一事,你是否仍然打算前往?”
梁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他是苏菲的爷爷,于情于理,我又怎能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