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趟?这个时候?”梁栋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但能肯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别多问,跟我走就是了。”苏怀山说着,就走出了房间。
梁栋紧随苏怀山,走出苏家,钻进一辆汽车,没走多久,来到一个酒店。
二人进了电梯,苏怀山摁了个‘8’。
“我们来见谁?”梁栋还是忍不住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苏怀山回答道。
电梯稳稳地停在八楼,门一打开,梁栋就看到苏颖焦急地站在走廊里,正在朝这边张望。
苏颖见到苏怀山和梁栋二人,小跑着过来,埋怨道:
“你们俩咋才过来?”
苏怀山问:
“哪个房间?”
苏颖一边转身往前走,一边回答说:
“跟我来!”
梁栋大概猜到了什么,又不敢肯定,就满怀期待地跟在他们后面。
苏颖拿着房卡,刷开了一个房间,先迎上来的是一个孩子——苏朗!
苏朗先看到苏颖身后的苏怀山,嘴里喊着‘爷爷’,张开双臂,扑了过来。
苏怀山一把搂住苏朗,把他抱了起来,宠爱道:
“宝贝孙子,想死爷爷了!”
“爷爷,我也想你!”苏朗说着,本来一脸的笑容就有些哽咽了。
“赶紧下来,这么大家伙了,爷爷咋能抱得动你?”这时,苏怀山身后的梁栋也进了房间。
听到梁栋的声音,苏朗抬头往后看了一眼,来不及擦掉眼泪,惊喜道:
“爸爸!”
艾崇山一露面,钱定邦他们也就没有再坐下去的必要,听了艾崇山一阵指桑骂槐之后,灰溜溜地告辞离去。
苏怀山、孟逸明出去送客的时候,房间里就剩艾崇山、艾丰、苏荷和梁栋四人。
艾崇山指着旁边的空椅子,朝梁栋招招手:
“小梁,坐这边。”
梁栋走过去,问了一声‘艾爷爷好’,然后落落大方地坐在他旁边。
艾崇山道:
“我刚才说你的话,你有没有生我的气?”
梁栋摇摇头:
“艾爷爷批评的对,其实我也一直在反思我当初的想法是否全都正确。”
艾崇山感兴趣地问:
“那你想出什么结果没有?”
梁栋回答道:
“我觉得,限制打压各大家族的基本方向是没有问题的,‘家族式腐败’问题必须得到遏制。但是,这个限制和打压的‘度’,还是值得商榷的。尤其是你们这样的功勋家族、H色家族,我觉得如果你们能在家族子弟的教育上下下功夫,树立良好的家风,把你们那一辈的优良作风和革命精神一代代传承下来,这样的家族不但不能被限制,被打压,反而应该成为我们树立的榜样。”
“你说得很有道理。”艾崇山也颇有感触地跟着说,“我们这一辈人,都是从枪林弹雨中侥幸活下来的幸运儿,经受过各种各样的苦难。很多人一旦过上好日子,思想上就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警惕,尤其是在教育子女这一块儿,很多家族都存在一个通病,没有严格要求,以至于培养出的后人,大多都贪图享乐,甚至迷恋上西方资本主义的腐朽生活和思想观念。看看我们这几大家族,哪一家不是出现了‘后继无人’的尴尬局面?”
艾崇山说完,还瞪了艾丰一眼,艾丰撇撇嘴,没敢吱声。
“只要我还活着,小建军就必须按我说的来培养,从小就对他进行军事化训练,长到十八岁,必须丢到军营里训练两年,再说上大学的事!”
艾崇山有些恨铁不成钢,就想把艾丰的儿子当做小号来练。
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是看不到小建军成才的那一天,可是,他还是想再最后为艾家做点儿什么。
“我们这样的家族,就像那突然暴富起来的暴发户,缺乏的是那种底蕴,或者说是传承。而这种底蕴或者传承,应该就是‘家风’!对于那些传承百年的大家族来说,家风,才是他们家族生生不息的密码。”艾崇山又感慨道。
一席话,说得梁栋肃然起敬。
许久以来,他也在思考这些功勋家族集体衰落的原因,艾崇山这最后几句话算是直指根源了。
然而,家风的形成,都是那些世家多少代人努力的结果,又岂能是两三代人短期内就能凝聚?
“人多力量大,有人才能有希望,一个家族能够世代传承,人丁兴旺才是根本!再看看我们几家,家家都是人丁单薄,落此下场,恐怕也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