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日,江彻终于等到了刘志的回应,据他说,朱升今日有些不太对劲,似乎已经准备开始动身了,让他早作准备。
朱升防备着卧虎山的武啸林,防备着可能盯着自己的探子,但却没有防着身边被他归结于心腹的刘志,安排好一切后,他独自出了城,直奔玉河口而去。
集市上,街道旁。
巡城的刘志偶然间发现了苟不仁,本想着无视,却不料对方却叫住了他,并帮他要了一碗馄饨,身边还放着两串糖葫芦。
“苟统领怎么也喜欢上了这小孩子吃的玩意儿?”
刘志打趣道。
苟不仁摇摇头,咬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气:
“你不懂,这世上最好吃的还是糖葫芦,从小我就爱吃。”
“那你自己吃吧,我还有事。”
刘志没什么多大的兴趣跟苟不仁攀谈,此时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先天灵气之上,胜负成败,只在今日,江彻赢了。。。。他的押注便会有丰厚的回报。
江彻输了,朱升也会猜到是他泄露的消息,设局谋害他,下场。。。。可想而知,可他又不能表现出丝毫异样,甚至连家眷都不能偷偷送出去。
这是煎熬。。。。
不到消息传回来的那一刻,他将一直都在煎熬中度过。
“咱俩好像很久没这么坐在一起了吧?”
突兀的,苟不仁忽然说了一句。
“苟统领忘性挺大,两个月前咱俩还一块喝酒呢。”
刘志不明白苟不仁突然提及的意思,但也是如实道。
“是啊两个月前,那时候。。。。不义也还活着,咱俩虽然不对付,可明面上也能过得去,后来。。。。因为一点猪肉的事儿,不义跟江彻起了冲突。
自此之后,咱俩在明面上也掐了起来。”
其实到了现在,苟不仁已经知道苟不义当初针对江彻的主要原因,是寇元胜的夫人用了以前的关系,还塞了银子,让苟不义整治江彻。
但现在却不能说。
“是这样。。。。”
“说句实在的,其实我很佩服你,能看出江彻的潜力,并不惜代价的在他身上押宝,我就不一样了,从不义死的那一刻起。
无论我愿不愿意,我跟江彻都成了死仇。如果不是这些原因,像江彻这种一眼就能看出非久居人下之辈的年轻人。。。我也会施以恩义。”
苟不仁笑着咬了一口糖葫芦,嘴里咀嚼着,声音都有些不清晰。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我也是絮叨絮叨,别嫌烦。”
“还有事吗?”
刘志已经有些不耐烦,他跟苟不仁本就不是一路人,双方还有巨大的隔阂,根本没兴趣跟他攀谈。
苟不仁沉默了几息时间,道:
“咱们之间的敌对,我跟江彻之间的敌对,其实都是朱升的安排,我觉得你也应该能看出,他只想着要所谓的平衡。。。。
当初打压我,现在则是打压江彻。。。。”
“呵呵。。。。”
刘志笑了笑。
“我听说江彻如今已经突破通脉境,这这样的修行速度我闻所闻为,而现在朱升有意打压他,双方迟早必有一战。”
苟不仁接着沉声道。
“所以呢?”
“你跟江彻如今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分不开,江彻败了,你也会受到波及,而我被江彻记恨,若是他赢了,我恐怕活不了。
所以,我想请。。。。”
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刘志打断:
“我做不了主的。”
如果江彻赢了,苟不仁死局已定,如果他动用之前的恩情,或许江彻会给他面子,饶了苟不仁一命,但为什么要呢?
就凭他几句话?
开什么玩笑!
他现在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梭哈了,怎么可能会为了苟不仁去求江彻?
绝对不可能。
“我不是想让你帮我求情,我知道,若是江彻赢了,我必死无疑,但我希望你能开一句口,让江彻放了我的家眷。
而作为交换,若是江彻输了,我也会想尽办法,求朱升不殃及你的家人,怎么样?”
苟不仁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