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要听到这几秒的声音,她就可以继续相信——姐姐还活着。
&esp;&esp;……
&esp;&esp;秋山奏乖巧地坐在床上,琴酒洗完澡出来,看了他一眼,擦起自己的头发,“你先睡吧。”
&esp;&esp;他忽然想起什么,“最近有定时去医院做检查吗?药有按时吃吗?”
&esp;&esp;“哥哥呢?”秋山奏反问他,“你还在吃组织给你的药吗?”
&esp;&esp;“和你无关,瞬,不要问这些事。”琴酒冷硬地说。
&esp;&esp;秋山奏耸了耸肩,叹气,“哥哥真是笨蛋啊,我以为樱桃白兰地的事会让哥哥更清醒一点。对组织来说,哥哥和樱桃白兰地又有什么区别呢?”
&esp;&esp;“瞬。”琴酒的嗓音含了一丝警告。
&esp;&esp;“好好,我不说了。”秋山奏举手作投降状,把身体挪到另一侧,拍拍身边温热的空位,噙着笑,“哥哥快来睡觉吧!”
&esp;&esp;琴酒不动弹,他就一直盯着他看——昏暗的灯光下,银发青年姣好的面容如同月色般朦胧,那双绿色的眼睛却像隐没在草丛中的阴冷毒蛇一样窥伺着。
&esp;&esp;果然是我的弟弟,琴酒心想。
&esp;&esp;有时候看着弟弟就像在照镜子。
&esp;&esp;琴酒在弟弟空出的位置上躺下,秋山奏马上缠上去,抱住哥哥的手臂,太阳穴贴着对方肩颈。
&esp;&esp;两人的体温都偏凉,就算紧紧贴着也感觉不到温度存在。
&esp;&esp;秋山奏抬起眼睛,看到琴酒瘦削而分明的下颌骨,对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视线没有落点地浮在空中。
&esp;&esp;“哥哥。”他叫了对方一声。
&esp;&esp;还在想事情的琴酒随意地嗯了声。
&esp;&esp;秋山奏用脑袋在对方肩颈处轻轻蹭了蹭,“你想杀了我吗?”
&esp;&esp;琴酒又嗯了声,过了一会儿,他微微低头,蹙起眉头,“你说什么?”
&esp;&esp;秋山奏体贴地重复了遍,“你想杀了我吗,哥哥?”
&esp;&esp;银发青年的目光眷恋不舍又疯狂灼热,他从床上半支起身子,侧身望着另一个和他相貌十分相似的男人。
&esp;&esp;额前的碎发因为重力扫过鼻梁,搅碎了一层层的月光。
&esp;&esp;他的手指在对方眉眼处徘徊。
&esp;&esp;“想杀了我吗?”
&esp;&esp;“你在弄什么?”琴酒语气有些不耐,“还没闹够吗?”
&esp;&esp;银发青年低低一笑,“闹?”
&esp;&esp;他咧开嘴角,一只手掐住琴酒的喉咙,另一只手扼住对方下意识的反抗。
&esp;&esp;两双绿眼睛望向彼此。
&esp;&esp;“哥哥,杀了我吧。不然,你就会被我杀死。”
&esp;&esp;他掐住对方脖颈的手开始用力。
&esp;&esp;杀了我7
&esp;&esp;秋山奏计算着时间,在差不多的时候松开手指。他下方的银发男人因为缺氧而不断呛咳,闷得苍白脸颊染上薄红。
&esp;&esp;秋山奏的拇指抹过男人的眼尾。
&esp;&esp;对方散乱的银发像是一层月光做的波浪,浪尖托着沉重呼吸,每一次吐气都激起皮肤一阵战栗。
&esp;&esp;“疼吗?”秋山奏轻轻碰了碰对方脖颈上浮出的红痕。他控制了自己的力道,不然躺在这里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esp;&esp;琴酒缓过气,仰躺在床上,冷冷地朝他瞥来一眼,声音沙哑,“瞬,不要挑战我对你的容忍底线。”
&esp;&esp;他快速从腰间抽出伯?莱塔上?膛对着秋山奏的眉心,这次秋山奏可以肯定里面装着子?弹。
&esp;&esp;秋山奏勾起唇角,一只手掐住哥哥的下巴略微抬高,“虽然我很开心哥哥想要杀了我……但是这样还不够哦。只是这样还不能杀死我。”
&esp;&esp;他俯下身,用嘶哑又阴暗的嗓音轻声道:“哥哥要更爱我才可以杀了我。”
&esp;&esp;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仿佛一只努力遏制进食欲望的野兽,湿漉漉地在琴酒身上嗅闻。另一只手强硬地把伯?莱塔按下去。
&esp;&esp;琴酒扣动了扳机——严格意义上来说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并非是想着要伤害弟弟,那更像是身体因为感觉到了危险而自动触发的防御机制。
&esp;&esp;但无论如何,结果是他扣动了扳机。
&esp;&esp;意识到这件事以后,琴酒的眼睫动了动,他抬起眼睛看去——黑泽瞬并没有躲避来自哥哥的这一枪。但近乎走火的一枪没有伤到要害,只是与银发青年物理意义上擦肩而过,随后肩膀处渗出一滴又一滴鲜红血迹,浸湿了一块黑色衣衫。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