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梵跟由子一起被撞倒在地,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尖叫,「血!好多血!」
「梵儿!」孟父瞪着眼睛,捂着胸口,整个人直接倒了过去。
海市医院,孟父守在床边,像是苍老了十岁,「梵儿!是我之前说的话太重了,爹跟你认错,你醒醒好不好,你是爹的第一个儿子,爹真是对你寄予厚望啊!咱们家的家业,以后可都指望你啊!」
「梵儿!你不能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残忍啊!」
女人站在门口,听着屋内的话,快要将手中的水果捏碎。
忽然,孟梵的手动了动,孟父大喜,「医生!快来人啊,我儿子动了!」
医生来后,孟梵也醒了过来,他看着对面那张床,他记得,最后的关头是由子冲了出来,让他推开。
「爸…。她没事吧?」
孟父不等开口,病房外已经响起一阵脚步声,站在门口偷听的女人被吓进了屋,孟父看着她站起身,「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看着晟儿!」
女人眼神心虚的闪了闪,「我担心小梵,实在放心不下,就趁晟儿睡着的时候,想偷跑出来看看小梵。」
孟父拿着拐杖在地下敲了敲,「你…。简直胡闹!」
「孟老先生的家务事还真是多啊,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话落,裴砚已经出现在门口,他一身黑衣,收起周身的冷冽气息,孟梵看见他,忍不住便要从床上坐起身,孟父赶紧安心让他躺着。
「这…裴总,您怎么来了?」
裴砚走进病房,四处看了看,轻笑道:「孟梵虽然辞职了,可从前也是裴氏的员工,我这个做老板的,来看看不过分吧?」
说完,裴砚挥了挥手,让人抱了一盆花。
只是这盆花,俨然跟从前孟梵想要送给林曼的花一样。
孟梵躺在床上,半是虚弱道:「你什么意思?」
「裴总,小梵年纪小不懂事,您给他一次机会,我一定把他带回去好好管教!」
「孟老先生,能否回避一下?」
裴砚唇角是笑的,可眼中却是冷的,他的声音也从来没有给人拒绝的机会。
孟父有些老泪纵横,他虚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泪水,「裴总,让我留下吧…。。」
「你担心我会把你儿子怎么样?」
「不…当然不是。」
孟父就算心中是这么想的,可他敢说出来吗?
他有口难言。
「不是就出去,还需要我请你?」
他声音沉了沉。
孟父苦着脸,拉着一旁看热闹的女人走了出去。
孟梵躺在床上,手背上还扎着针管,他忽然坐起身,用手摘掉氧气罩。
裴砚挑眉,「孟总这副样子,倒不像是个受了重伤的人,难道是…有人替你受了重伤?」
孟梵的目光很平静,「现在已经没人了,裴总有话不妨直说。」
裴砚轻笑了声,坐在椅子上,他两只手臂慵懒的搭靠在身后,「因为年少气盛和莫须有的执着,失去现在的一切,值得吗?」
他说的隐晦,可孟梵却是听懂了,「车祸是你做的!」
他几乎是要挣扎着下床想要讨要个说法,可却摔倒在地,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声。
孟父听见屋内有动静,急忙就要进来,却被身边的女人拦住,「你先别急,不会有事情的,他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把小梵怎么样。」
才怪。
女人勾起唇角,心中盼望着孟梵死在里面。
裴砚站起身,看着孟梵在冰凉的地板上挣扎,任由包扎好的伤口隐隐渗透着血迹。
「孟总这副模样,是打算攀咬我?还是车祸伤到了脑子?伤你的肇事司机,此刻已经在警局喝茶了,医院可没有你想找的凶手。」
此刻,孟梵看着裴砚那副表情,又什么什么不明白,无非是已经没有证据的事情,司机又认了罪,不管如何都追究不到裴砚头上,「你想怎么样?」
听到孟梵几乎妥协认命的语气,裴砚满意的勾起唇角,他指了指另一张病床上,重伤不起的由子,「你。」
「娶她,一个月内完婚。」
「你别太过分……」
孟梵此刻终于明白了裴砚的目的。
他一只手狠狠砸向地面,他以为裴砚会在合同上做手脚,所以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那份合约上,岂料裴砚居然如此阴狠,直接就要对他下手。
这男人是疯子吗?
裴砚勾起唇,「作为条件,我可以帮你一个小忙。」
他目光看向站在孟父身后的女人。「要么,孟家消失,要么,让你碍眼的人消失,孟总会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