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作为发明过无数咒语的黑魔法大师,斯内普很快就暂定下了这东西的英语版本,它的含义令人心惊,但也令他迷茫——因为巫师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esp;&esp;如果格林德沃亲自出手呢?再加上邓布利多、加上他那个激进组织的所有人……只怕也不行,全英国、全欧洲的巫师加起来都不行。
&esp;&esp;巫师是人,不是神,天地与自然何其庞然无边,他们仅仅是一簇蝼蚁。
&esp;&esp;如果命运允许蝼蚁撼动天地,至少先允许他眼前这一只活下来。
&esp;&esp;等到了三月里,默默然图书公司的编辑詹妮佛·斯旺收到了她此生最坏的一个消息。
&esp;&esp;她负责的教辅书作者来信通知,说好的《魔药学入门(暂定名)》的初稿交不来了,问就是没有为什么,什么时候能交稿不知道。
&esp;&esp;她气得一连发了三封吼叫信都如泥牛入海,亲自跑了一趟霍格莫德,却发现斯内普家人去楼空,门口还蔫头搭脑地躺着她那三封出师未捷的信。
&esp;&esp;詹妮佛不死心,又冒着连绵的春雨跋涉去了村子那一头的小学校,她知道斯内普的女儿在这里上学。
&esp;&esp;“我新年之后就没见过我爸爸了。”那女孩开门见山地说,甚至没等詹妮佛开口,“我猜他一定是去孟加拉找我妈妈了。”
&esp;&esp;“去、去哪儿?”詹妮佛险些吞掉自己的舌头,“孟加拉?那不是麻瓜在亚洲的殖民地么?”
&esp;&esp;“是呀!”那女孩越长就越能看出眉目间那位神秘母亲的风貌,“假期里有个麻瓜来找过我爸爸,然后他就走了,那个麻瓜想过……提到过我妈妈。”
&esp;&esp;詹妮佛有些懵圈。她和西弗勒斯·斯内普搭档几年了,这人虽然很难搞,常常把她气得无语凝噎,但总的来说还是个很负责的人。
&esp;&esp;虽然不一定按照詹妮佛的建议写,更不会听从她的修改意见,但他从不拖稿。
&esp;&esp;怎么这次说鸽就鸽了?还鸽得如此理直气壮?
&esp;&esp;谁家好人书写到一半跑到亚洲找前妻鸳梦重温啊?知道的是魔药学教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写言情小说写上头了呢!
&esp;&esp;詹妮佛气不过,干脆就近去邮局租了只猫头鹰,随手扯张便条写了一个硕大无比的“退钱”,就给那猫头鹰系在了脚爪上。
&esp;&esp;“去找西弗勒斯·斯内普。”她给猫头鹰喂了点儿食,紧跟着振翅的角鸮飞上天空。
&esp;&esp;说真的,每一个有志于从事图书出版与报业工作的巫师都该去修习阿尼玛吉,最好是个鸟类,这可太实用了——他鸽任他鸽,没有一只鸽子能逃脱云雀锐利的视线。
&esp;&esp;詹妮佛本打算跟着猫头鹰到英吉利海峡就死心的,但这鸟并未往东南方向去,它径直南下,毫不迟疑地落入了伦敦。
&esp;&esp;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esp;&esp;不是吧,这年头真有作者写书把自己写病了的?詹妮佛简直要感动得抹眼泪了,在问询处前排队时还在懊悔来得太仓促,竟然空着手连束花都没拿。
&esp;&esp;正当她打算暂时抽身去外面麻瓜商铺凑合看看的时候,就听到接待女巫“哗啦啦”翻着记录:“……斯内普?不,我们没这么个人。”
&esp;&esp;嗯???
&esp;&esp;詹妮佛正发懵,一个路过的好心治疗师拯救了她。
&esp;&esp;“斯内普先生是病人家属,现在在三楼奇异病菌感染科……别担心,女士,您来得很是时候,我们今天早晨刚刚解封了整个楼层,如果我没记错,已经有人前去探病了?”
&esp;&esp;“有两个,而且还没走。”女巫又去翻另一本大厚本子。
&esp;&esp;“您上去吧!”治疗师给她指路,“我得去开个会,麻烦请代我提醒病人喝药——白说一句,会有人管着她的。”
&esp;&esp;詹妮佛莫名其妙就被推上了楼。虽然已经解封,但整个三楼还是空荡荡的,萧条而冷落,几乎没有丝毫热乎气儿。
&esp;&esp;她心里有些没底。逼得圣芒戈封掉一整层的病菌,那得是什么样儿?她爷爷生龙痘疮的时候,他们连病房都懒得封。
&esp;&esp;或许她真的不该来。不仅仅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为了斯内普的心情。
&esp;&esp;詹妮佛在门前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要走。她刚要转身,那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一位套着圣芒戈制式病号服的亚裔女巫笑眯眯地问:“您怎么不进来?”
&esp;&esp;怎么能让病人给她开门呢?詹妮佛出离愤怒了,还不待她梳理清楚这里究竟有“孟加拉”什么事儿,就被女巫亲切地拉了进去。
&esp;&esp;“看,我就说我能跑能跳能思考,没有瘸腿也不会突然摔倒。”亚裔女巫原地转了个圈圈,向房间里的三位男巫得意地点了点头,“亲眼看见,这下信了吧?”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