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只剩几千不到。
探子回报,玄雷军藏匿于汀石坡的山坳中,确定了真假。
萧北沉带着陆行和枭羽营连夜出发。
八百兵力对上几千,任谁都觉得天方夜谭。
但不论是陆行,还是申冀,亦或者是枭羽营。
无一人心存疑虑,只知殿下让他们去,断然不会让他们白白送死。
枭羽营趁着夜色,在靠近汀石坡外,弃马而行。
摸着山林,逐渐靠近那道山坳。
上了高地,萧北沉执弓,箭头点火,翎羽箭带着燃起的火光,直直射出。
犹如破开万丈黑雾的霞光,只一声,便燃起漫山遍野的火色,瞬间将躲在山坳中的敌军淹没于其中。
刹那间的寂静后,杀伐声响起,敌军进入戒备之中,想要扑杀忽然出现的枭羽营。
萧北沉沉声冷喝,“枭羽营听令,全数绞杀!”
枭羽营瞬间倾巢而出,肃杀之气漫天。
耶律宏看着箭矢射来的方向,提上长刀。
他受了一个多月的憋屈气,此时还如何能忍。
盈盈月色,萧北沉与耶律宏四目相对。
银枪和长刀擦出燎燎火星,满山野火裹着血腥。
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置于死地的杀意。
躲在山坳中的玄雷军本就如惊弓之鸟,山火加着突袭,方寸大乱。
枭羽营各个拎出来都能当以一敌十的高手,形如鬼魅,进退有度。
伸手便能抹了敌军的脖子。
惨叫声不绝于耳。
天光乍破,血色披身。
萧北沉的长枪没入耶律宏的脖颈,潺潺鲜血喷涌而出。
那双已死的眼睛里是滔天的愤怒和不甘。
萧北沉神色冷漠,耶律宏,死的,是你。
他抽出长枪,执枪而立。
“殿下,都清剿完了,活着的也都跑进了山林。”
陆行带着枭羽营回来。
“穷寇而已,无需再追,陆行,此战,我们胜了。”
话音刚落,萧北沉口中溢出鲜血,直直向后倒去。
陆行伸手扶住,只见萧北沉背上翎羽退去后,一道刀伤横亘其上,深可见骨。
萧北沉伤势颇重,被陆行带回夷丰城,发烧了两日,才醒来。
第一句话就是,“不许回报给羽都,只传捷报就可。”
不顾军医劝阻,萧北沉只愿再多休息两日,就要回羽都。
陆行口水都说干了也不听,还被一枕头丢出了营帐。
陆行不易,陆行叹气,难道迟几日回去,娘娘还能不认识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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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无月养足了一个多月,胎相已稳。
孩子四月,腹间早已鼓起,像个倒扣的小西瓜。
她每日除了好好养着身子,就是等着殿下的信笺。
捷报是在萧北沉昏迷时被陆行传回。
所以到了温无月手中时,立刻便发现少了信笺。
她心中略有狐疑,殿下不可能忘了给自己信笺,而且,战事已了。
她生出了些许担心,既然殿下很快便要回来。
不如,自己去接接他?
念头一出,温无月就忍不住了。
边关到羽都正常行军需要七八日,赶的快也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