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萧楚淮看了她片刻,像是懒得解释太多,“今晚跟我走。”
&esp;&esp;洛笙:“!”
&esp;&esp;萧楚淮说完,捡起放在一旁的伞就要往外走。
&esp;&esp;“跟你走啊?”洛笙追了两步,小脑袋飞速运转。
&esp;&esp;这什么意思?她成功了?!
&esp;&esp;“不跟我走,回去再被人围堵欺负,可别来找我。”
&esp;&esp;“走,走走。”洛笙几步上前,扶住了萧楚淮撑伞的手臂,“我跟你走。”
&esp;&esp;萧楚淮走出大殿,被她握住手臂时,不由得停了下来,偏头看了她一眼。
&esp;&esp;正撞上小姑娘开心到弯起的眉眼。
&esp;&esp;她眼尾一颗红色泪痣,格外耀眼惹人。
&esp;&esp;萧楚淮收回视线,悠游道,“这么高兴?被你得逞了?”
&esp;&esp;萧楚淮一直很好奇,这个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做到,不囿于任何困境,永远能轻而易举的忘了之前的不开心。
&esp;&esp;“那也得殿下愿意让我得逞啊,”洛笙绵绵声音夹杂着愉悦,又自然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到底是殿下悲天悯人,慈悲为怀,臣女得殿下庇佑,自然开心。”
&esp;&esp;慈悲为怀。
&esp;&esp;萧楚淮眉梢微扬,还没有人这么形容过他,他磁性嗓音被细雨笼在一方油纸伞内,“其实今日我本在主殿。是有个姑娘,诵经结束后,要我过来看看。”
&esp;&esp;洛笙意外的抬头看向萧楚淮,“是元佳滢?”
&esp;&esp;萧楚淮:“不认识。”
&esp;&esp;洛笙思虑再三,觉得这些人中,能知道她在这里受难,还会叫萧楚淮来帮她的,好像只有元佳滢。
&esp;&esp;可是……她不是还给自己用了软骨散吗?
&esp;&esp;洛笙想了好一会儿,没想明白,“不论如何,殿下还是帮了我不是吗?”
&esp;&esp;萧楚淮淡淡道,“我只是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皇兄皇嫂着急,又要来找我。”
&esp;&esp;“好啦,我都知道。”洛笙还是很开心。
&esp;&esp;总之她不用天天心惊胆战猜测自己会不会受欺负了。
&esp;&esp;“你又知道了?”
&esp;&esp;“那是自然。”
&esp;&esp;“那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还请无所不知的洛姑娘解答。”萧楚淮的声音混合着油纸伞上细密而富有韵律的雨声,听起来不同于往日的冷硬淡漠,温和许多,“你上次弹的曲子,与我原谱改动颇大,为什么想改?”
&esp;&esp;洛笙眨了眨眼睛,“你问这个啊。”
&esp;&esp;不算后半段,原曲前期是一片荒芜的静谧之地,她的确擅自加了些欢快的东西。
&esp;&esp;繁密雨声中,许久才再次响起小姑娘轻音,“我就是觉得,它太孤单了。”
&esp;&esp;她的想法很简单,简单到在这复杂冗长的宫廷甬道里,回音都显得清澈。
&esp;&esp;两人静默无声的走了半路,沉翦送来了马车,将他们暂且送回了清源殿。
&esp;&esp;进屋,沉翦才看见萧楚淮衣衫湿了半边,忙询问,“殿下衣服怎么淋湿了。”
&esp;&esp;萧楚淮退下外衫,平静道,“那小姑娘总拉我袖子,伞偏了。”
&esp;&esp;沉翦将信将疑。
&esp;&esp;主子能让一个姑娘拉偏了伞?
&esp;&esp;“这会儿太晚了,”萧楚淮打断了沉翦的思绪,“明日一早,把她送去皇后那,就说是皇后差人接走的。”
&esp;&esp;沉翦懂了,“您是担心坏了洛姑娘清誉。”
&esp;&esp;“不,”萧楚淮义正言辞道,“我担心坏我清誉。”
&esp;&esp;沉翦:“……”
&esp;&esp;
&esp;&esp;清源殿中一派澄明,伺候洛笙梳洗的还是上次那个宫女。
&esp;&esp;洛笙问着,人好像叫文兰,是皇后送来的,常年在清源殿伺候。
&esp;&esp;洛笙因着躲在棺椁里,出了一身的汗,衣服暂时都不太能穿了,文兰娴熟的给洛笙准备了新衣服。
&esp;&esp;出门便啧啧称奇。
&esp;&esp;上回殿下在屋内把人弄得衣衫不整,哭哭啼啼。
&esp;&esp;这次又把人弄得香汗淋漓,柔弱不堪,半夜才带回来休息。
&esp;&esp;殿下真是破戒了啊。
&esp;&esp;那她可得用心照顾着,万一殿下晚上过来,还能和这姑娘睡得舒服些。
&esp;&esp;洛笙简单沐浴清洗后,从沐浴间出来换上了崭新的寝衣。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