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有……疼,力气好大……”
&esp;&esp;萧楚淮垂眸,看她惊惧不安的样子,终是没有继续再问什么。
&esp;&esp;跟一个高烧糊涂的病秧子说再多也没有用。
&esp;&esp;她都未必知道他在说什么。
&esp;&esp;荔枝果子剥了皮果汁充盈,经受不住摧残。
&esp;&esp;萧楚淮沉着脸抽开手。
&esp;&esp;小姑娘像是骤然间放松下来,紧绷的神经与气息一同舒缓。
&esp;&esp;起伏的胸口衣襟大开,小衣被弄得褶皱,隐隐还能看出被五指掐过的轮廓印记。
&esp;&esp;洛笙病中鬓发散乱,呆愣愣地望着头顶床幔,急促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esp;&esp;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力气,也就任由衣服散着。
&esp;&esp;凌乱不已。
&esp;&esp;像极了被狠狠欺负过,欺负到断片,连收拢的力气都被耗干的样子,只能敞开任由摆布。
&esp;&esp;萧楚淮居高临下,看着这样一幅光景眸光暗了下去。
&esp;&esp;他没整理她的衣服,只是将她的寝被拉上。
&esp;&esp;洛笙缩了下肩膀。
&esp;&esp;“别怕,”萧楚淮的声音并不严厉,但带着几分压迫感和疏离,“笙笙好好养病。”
&esp;&esp;“等你好了,有的是机会慢慢问清楚。”
&esp;&esp;他仍旧照常照顾她,甚至比往常更细致了几分。
&esp;&esp;不同的只有,他有明显又尖锐的目的性。
&esp;&esp;毕竟只有养好身体,她才能承受住他的怒气。
&esp;&esp;洛笙能感觉到身边人一留就是一整晚。
&esp;&esp;她的确是高烧糊涂说胡话,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在被照顾的过程中,小脑袋里一直愧疚着自己曾经把他当坏人。
&esp;&esp;顺便庆幸着还好他不知道,知道了肯定很生气,还不如日后对萧楚淮好一点。
&esp;&esp;清早,洛笙睡醒时已经退了大半的烧,她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陆菱,再度开口时喉咙有些干哑,“殿下回去了?”
&esp;&esp;“回去了。”陆菱一面说着,一面去给洛笙倒水润喉。
&esp;&esp;洛笙捧着茶盏,踟蹰着问,“他是不是又留到很晚呀?”
&esp;&esp;“是啊,”陆菱叹了口气,小声道,“殿下今早开始发热后,才回去的。”
&esp;&esp;“啊。”洛笙没想到会这样,一时间还是愧疚占了上风。
&esp;&esp;他竟然都被她搞得病倒了。
&esp;&esp;洛笙喝完陆菱倒好的水,起身下床,心想着萧楚淮到底是因为她才病倒了,她不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我能去照顾他吗,反正我也病着。”
&esp;&esp;陆菱拦她,“章太医再三叮嘱了您要好好休息,最好还是不要。”
&esp;&esp;“姑娘虽然过了三日危险期,但眼下情况也不太稳定,还是少操劳的好,万一你又病倒了岂不是没有必要,再者那边都有宫人伺候着呢。”
&esp;&esp;洛笙听来有些遗憾,但也不无道理,万一她再病重了些岂不是给他们添乱。
&esp;&esp;洛笙思索片刻,“那我可不可以先去看看他?”
&esp;&esp;陆菱觉得看看倒也没什么不行,“这个应当可以。”
&esp;&esp;她帮洛笙简单的梳洗起床,穿戴整齐之后遮住口鼻,挡着屋外的冷风,出了屋。
&esp;&esp;萧楚淮前两日大开的屋门紧闭,一个小太监守在门口,见洛笙来了便进去小声禀报。
&esp;&esp;洛笙在外面等了片刻,小太监就从屋内走出来,一脸抱歉,“洛姑娘,殿下病着不见客。”
&esp;&esp;洛笙有点懵,“我,是客人啊……”
&esp;&esp;好像确实算客人,“那他需要我吗?”
&esp;&esp;小太监尴尬地笑笑,也不好把话说得太直白,“殿下希望您先养好自己,姑娘改日再来吧。”
&esp;&esp;洛笙想着这话的含义,片刻后哀叹一口气,“他都这样了还关心我,那我明日如果不烧了就过来。”
&esp;&esp;小太监见洛笙这反应还是懵了一下,但也只能和和气气地将人送走,进屋正要回话,看见主子黑着脸坐在书桌边,“她没听出来我生气?”
&esp;&esp;小太监唯唯诺诺地低着头,“洛姑娘好像还挺感动的。”
&esp;&esp;萧楚淮“啪”的一声将手里的书卷拍在桌上。
&esp;&esp;吓得小太监一哆嗦,只觉得屋内压迫感更加强烈。
&esp;&esp;“她……”萧楚淮只发出一个急音,愣是没能再说出什么来。
&esp;&esp;萧楚淮屏气,起身。
&esp;&esp;座椅因越来越旺的怒火拖出来一道尖利的声响,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