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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萧云衍眸光深沉血性,缓步离开大殿。
&esp;&esp;他还没输。
&esp;&esp;洛笙连忙将洛熙扶起,前来看诊的御医一并给洛熙请着脉象。
&esp;&esp;“娘娘并无大碍,只是一时受惊,有些胎动,好好休养就是了。”
&esp;&esp;萧毅连声道谢,“多谢太医。”
&esp;&esp;皇帝走上前,“今日是朕的不是,别记恨朕。”
&esp;&esp;洛熙声音很轻,“陛下言重了。”
&esp;&esp;皇帝问了几句情况,便道,“扶太子妃下去休息。”
&esp;&esp;洛笙闻言才算是全然松了一口气,扶她离开大殿。
&esp;&esp;大殿之中仍然一片混乱,这场午宴基本不可能再继续进行下去。
&esp;&esp;禁军侍卫将方才举证提到的相关官员都带了下去。
&esp;&esp;只不过到了祯贵妃,禁军侍卫停了一下,仍然恭敬地朝祯贵妃拘礼,“贵妃娘娘……”
&esp;&esp;祯贵妃泣泪涟涟,“本宫知错,云衍这孩子也非本宫亲生,平日与本宫也不亲近,本宫竟不知他……”
&esp;&esp;“你……”皇帝深吸一口气,“褫夺封号,降为才人,二十脊杖。”
&esp;&esp;祯贵妃身形发僵,且不说她从小没挨过打,她入宫当年就到了昭仪位份,如今一下子降为才人跟废了她有何区别。
&esp;&esp;皇帝说着又重重地咳了起来,“去祠堂跪着,没朕的允许不许踏出祠堂半步。”
&esp;&esp;祯贵妃只怕是再说错话,就连命都保不住。
&esp;&esp;她偷看了一眼皇帝,“臣妾领罚。”
&esp;&esp;皇帝自是听见了,也没有说别的,禁军侍卫将祯贵妃带走。
&esp;&esp;但眼下皇帝这个意思,也并不是想要抓祯贵妃下狱。
&esp;&esp;皇后冷眼看着侥幸逃脱的祯贵妃。
&esp;&esp;身边的掌事姑姑与皇后对视一眼,皇后深呼吸片刻压下气性,“这么多年早习惯了,好歹坏了她前朝后宫根基,脊杖二十也得躺一个月。”
&esp;&esp;只是这惩罚还是不够,“本宫去看看阿熙。”
&esp;&esp;洛熙并没有走远,就在大明宫内的一间厢房小憩。
&esp;&esp;屋内这会儿围了很多人,洛笙坐在榻边,喂她喝安胎药。
&esp;&esp;洛熙明显还没有缓过来,时不时地出神发呆。
&esp;&esp;陶晗见状上前安抚,“好歹是没事了,祁王收监,不会再有人追究这件事了。”
&esp;&esp;洛笙手里的安胎药喂到洛熙唇边,“阿姊要先顾好自己和太孙。”
&esp;&esp;洛熙压下眼睫,“我知道。”
&esp;&esp;屋外响起太监尖细的禀报,“皇后娘娘驾到!”
&esp;&esp;洛熙要起身,被皇后拦下,“不必多礼,坐着就好。”
&esp;&esp;皇后打量着洛熙的气色,坐在旁边,“真是难为你了。”
&esp;&esp;“我还好。”洛熙弯唇,“不过是许久不见这样的阵仗了。”
&esp;&esp;皇后握过她的手,“祁王收监,等朝中安稳下来,应当会好一些了。”
&esp;&esp;“就是这剩下的一月,一定要好好调养。你也无需操心朝堂如何,这些都交给太子他们,你只要没事就一切都好。”
&esp;&esp;洛熙点头,“我明白。”
&esp;&esp;皇后看着这屋里也没有外人,并没避讳,“只可惜,这次还是让祯贵妃逃过去了。”
&esp;&esp;陶晗与洛笙他们过来得早,也是才听这个,十分讶异,“这……祯贵妃是祁王养母,如何逃脱得掉罪责?”
&esp;&esp;“就是借了一个养母不亲近的好处。”皇后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有多说,“罢了,如今是元才人,总归她膝下无皇子。降了位份,命是能保住,想依仗皇子起来再无可能,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esp;&esp;皇后也并没有待久,只宽慰着洛熙好好养胎便走了。
&esp;&esp;屋子里只剩下母女三人。
&esp;&esp;陶晗想着皇后的话,沉思许久。
&esp;&esp;洛笙将药碗收起,回来才问,“母亲在想什么?”
&esp;&esp;陶晗无奈地笑了笑,“在想,其实宸妃娘娘当年在时也是这样,犯了天大的错,皇帝都是小惩大诫。祯贵妃可真是白捡了这么个便宜,才能留得住她的命。”
&esp;&esp;宸妃?
&esp;&esp;洛笙少听这个名字,只知道是五王生母,“她很厉害吗?”
&esp;&esp;“厉害,”陶晗遥想着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个祯贵妃也就是入宫晚,要是早个几年,赶上当年宸妃娘娘在宫里的时候,还轮的到她耀武扬威。”
&esp;&esp;陶晗拿这些皇室旧闻,缓和着两个孩子的心情,“宸妃娘娘是罪臣之女,为报家仇才做了陛下的外室。”
&esp;&esp;“陛下当时还是个不起眼的王爷,与宸妃娘娘交易后,他的对手,三年之内死的死,伤的伤,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