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
&esp;&esp;祝千帆迫切地问着,“今日闹事的几人,现在在刑部审讯得如何了?”
&esp;&esp;部下摆摆手,“那几个人骨头软,没用多少刑就全招了,估摸现在都结案了。”
&esp;&esp;祝千帆此时心思根本不在萧云衍的事情上,只要他能找到依据,他这前半生的风雨沙场、九死一生就都有了意义。
&esp;&esp;他最后叮嘱部下,“去给兵部尚书送东西吧,我出去一趟。”
&esp;&esp;说完,祝千帆快步离开。
&esp;&esp;“怎么这么急?”部下笑着,将东西收拢规整好,刚刚出门,突然一道冰冷的尖利器具径直刺穿了他的胸膛!
&esp;&esp;男人惊愕地睁大眼睛,低头看了看胸口,下一瞬又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esp;&esp;手中才整理的全部文书尽数散落在地,又被人默不作声的拿走。
&esp;&esp;光影模糊间,他看见无数身着军中服制的陌生面孔,从四周鱼贯而出。
&esp;&esp;祝千帆赶到刑部时,只觉四下寂静到有些窒息。
&esp;&esp;刑部大门敞开,里面灯影幢幢,但门口只有两人看守。
&esp;&esp;他脚步下意识放慢了几分,摸到身侧短刀。
&esp;&esp;门口守卫见他过来,微微抬头,牢牢地盯住他,上前询问时仍然无比客气,“祝大人有何要事?”
&esp;&esp;“哦,”祝千帆眉眼微动,“刑部李侍郎说要一份祁王的用兵记录,我来送给他。”
&esp;&esp;祝千帆说着,拿出来一卷卷宗递过去。
&esp;&esp;守卫笑着接过,“好,属下帮大人带到。”
&esp;&esp;他拿了拿祝千帆手里的物件,却半天都没有抽动。
&esp;&esp;突然间祝千帆袖口匕首顺势刺进他的胸膛,一字一句道,“刑部,哪有什么李侍郎。”
&esp;&esp;这两个人不是刑部的人,却能安然无恙地在刑部值守,只有一种可能性。
&esp;&esp;那就是刑部现在已经被攻占了。
&esp;&esp;至于是谁,猜到并不难。
&esp;&esp;守卫口中溢出鲜血,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佩剑,却还是没能撑到还手,就应声倒地。
&esp;&esp;祝千帆身边,另一个守卫见状立刻发作,迅速抽出腰间长剑,还未等上前,一枚暗镖从祝千帆手中脱出,毫不留情地割开守卫咽喉!
&esp;&esp;祝千帆看了一眼空荡寂静的刑部以及旁边的刑部大牢,立马掉头!
&esp;&esp;却不成想,身后去路早已被拦住。
&esp;&esp;入目所及便是乌泱泱的兵马,和矗立在兵马前方的萧云衍!
&esp;&esp;本该被关在天牢中的萧云衍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道,“把他解决了。”
&esp;&esp;话落,萧云衍拉扯缰绳,调转方向,“我们去曲江池解决那把龙椅上的人。”
&esp;&esp;深秋的风寒凉入骨,密密麻麻的兵马将京城欢庆的热闹气氛围堵在外,犹如耸立起一座高大的囚牢,正谋划着将所有人一点点吞噬进去。
&esp;&esp;祝千帆后撤几步,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esp;&esp;下一瞬被汹涌而上的兵马完全淹没。
&esp;&esp;而后一点点蚕食整个皇城,蔓延到长街之上。
&esp;&esp;马蹄踩踏地面的沉重声响与长街上热闹的鼓点严丝合缝的衔接起来,一时间鲜少有人发觉危险将临。
&esp;&esp;仿佛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试图蚕食整个安定祥和的京城。
&esp;&esp;宴会上丝竹歌舞声起,遮掩住了皇帝的轻咳声。
&esp;&esp;兴许是这回洛笙正好坐得近了几分,皇帝的咳声震得她一阵一阵的心慌。
&esp;&esp;连带着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安。
&esp;&esp;洛笙不由得问洛熙,“陛下今日被气得很严重吗?”
&esp;&esp;“瞧着是气得不轻,陛下今年身子好像是有些不太好。”相比之下,洛熙一个孕妇反倒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
&esp;&esp;洛笙点了点头,没过多久宴会总管太监扬声禀报,秋收大会庆典的头彩进殿领赏。
&esp;&esp;紧接着太监宫女便带人进殿,分站在两侧。
&esp;&esp;其实这每年领赏的人也都是熟悉面孔,骑射礼数多为朝中年轻武官,即便从前不是,能在秋收庆典上出风头的,日后多半也会收入朝堂。
&esp;&esp;而琴棋舞艺也都是京中受过良好教养的女眷。
&esp;&esp;但今年有所不同。
&esp;&esp;洛笙坐在一旁,一打眼就看见了洛诗怡站在骑射队列那边进来。
&esp;&esp;洛诗怡身上也不是常服衣裙,更像是些打猎装束,开开心心地进门。
&esp;&esp;洛宗挺直了腰板,张了张嘴又闭上,大抵是意识到这是宫宴不是军营,才没吹口哨拍手叫好。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