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让前两日刚刚自诩过自己很正经的洛笙有些无地自容,脸颊发烫。
&esp;&esp;萧楚淮还慢悠悠地补充,“不能怪我随意翻她东西,是她今早非说睁不开眼睛,要我帮她穿衣服。找衣服的时候,恰巧翻到了。”
&esp;&esp;“我有一个闺中密友,她送我的,我平时都不打开的。”洛笙支支吾吾了半天,故作端庄地扣上箱子,“而且很早之前了,我其实都忘了还有它们,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
&esp;&esp;萧楚淮好整以暇地看她一会儿,“哪个闺中密友?”
&esp;&esp;“说来你也不认识。”
&esp;&esp;“人家送你的礼物,你都没试过?”
&esp;&esp;“她闹我呢。”
&esp;&esp;萧楚淮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她在说什么。
&esp;&esp;他仍是那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直勾勾盯着她,下一句出口的却是,“那今晚,试一下能不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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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皇宫中,皇帝退了高热,醒来用早膳时,问着,“这几日,萧楚沉那怎么样了?”
&esp;&esp;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唯唯诺诺地低头,只能如实招来,“派去的人,都被太子殿下处理了。”
&esp;&esp;皇帝用膳的手一顿。
&esp;&esp;他深吸一口气,嗓音浑厚氤氲怒气,“朕只是让他监国,他倒学会抗旨了?!”
&esp;&esp;殿内宫人纷纷跪下行礼,“陛下息怒!”
&esp;&esp;大太监躬身,“陛下息怒,太子殿下一向仁义,想来是顾念手足,不肯坐视不管也在情理之中。”
&esp;&esp;而此时,被降为元才人的祯贵妃,端着药碗进殿,远远听着这话眉眼微动。
&esp;&esp;她听见皇帝又咳喘起来,连忙上前,“太子殿下初初监国,有些事情做得不合陛下心意也是正常,陛下这阵子需要静养,该往好处想。”
&esp;&esp;她说着轻轻伸手帮皇帝顺气。
&esp;&esp;皇帝接过她手里的药碗,“就怕这孩子如今身居高位,忘了如今朕还是帝王。”
&esp;&esp;元才人故意说着,“应当不会,那久伴青灯古佛的宸妃娘娘不是也回来了,定能好好教育他。”
&esp;&esp;皇帝冷嗤一声,“你是不知道,她才不是个老实性子,她能好好教孩子?”
&esp;&esp;他说到一半,猛然顿住。
&esp;&esp;萧楚淮在朝中办事一向是妥帖,最是听他的话,可如今突然逾越……该不会是因为他把这事告诉了秦芷?
&esp;&esp;这事他是暗中差人做的,想做成意外,瞒天过海。
&esp;&esp;倘若是她知道必定生气。
&esp;&esp;皇帝轻握了握药碗,不安地将手中汤药一饮而尽。
&esp;&esp;元才人看见皇帝脸色变了,以为是这多疑帝王开始怀疑宸妃挑唆,厌恶宸妃。
&esp;&esp;她不屑地扯了下唇角,秦芷一个废妃能回来就谢天谢地了,如今还想借子登天真是痴人说梦。
&esp;&esp;“陛下别着急,”元才人适时开口,“说来这几日太子忙着新婚,您也正病着,得养好身子再去找太子来教诲也……”
&esp;&esp;皇帝敏锐地听到了什么关键词,“什么新婚?”
&esp;&esp;元才人故作讶异,“啊?陛下您还不知道吗,太子殿下换了亲。”
&esp;&esp;皇帝心下却愈发的慌乱。
&esp;&esp;他把本该是萧楚淮的婚事拿给了萧楚沉,又想要暗中除掉萧楚沉。
&esp;&esp;如今婚事被换回来,除掉萧楚沉的人也被解决了。
&esp;&esp;该不会真的是秦芷知道两个儿子各自受的委屈,生气了。
&esp;&esp;元才人看着皇帝愈发凝重的表情,心下愈发得意。
&esp;&esp;皇帝“啪”地一声,将药碗拍在桌子上,“知道了,你退下吧。”
&esp;&esp;元才人起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宫殿。
&esp;&esp;宫女上前端过安胎药,“娘娘。”
&esp;&esp;元才人拿过喝了下去,“陛下如今已经和宸妃离心,这孩子如今已有两月,想必可以告知陛下了。”
&esp;&esp;自打当初她复宠就明白,别人的孩子再怎么都不如自己有一个。
&esp;&esp;她怀过三个胎都没保住,如今这是元太尉专程请的昆仑游医,花大价钱给她买下的生子秘方,复宠半年,才又要了一个。
&esp;&esp;如今这关头她只要顺利保下这个孩子,凭她在皇帝这里的宠爱,她一定有希望扳倒宸妃和皇后!
&esp;&esp;而此时皇帝独自在殿内坐了一会儿。
&esp;&esp;之前奉命差人刺杀的死侍前来,俯身行礼。
&esp;&esp;皇帝遣散了身边宫人,将自己的担忧与顾虑与死侍讲出。
&esp;&esp;曾经卦象和天师都算过,萧楚沉杀父弑君,罔顾人伦,翻覆朝政,会在京城掀起腥风血雨。他只怕留着萧楚沉,迟早有一天,萧楚沉的刀会架在他的脖子上。
&esp;&esp;但是她好不容易才肯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