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却直出长宁宫,都没有人上前捉拿他们问罪。
&esp;&esp;萧楚沉手上一直紧绷着。
&esp;&esp;秦芷去紫宸殿,他被送出宫。
&esp;&esp;宫门大开,他看见萧楚淮正从外面进来,与白日一样,萧楚淮仍是与他擦肩而过。
&esp;&esp;而后在不远处停下来,偏头吩咐身边宫人,“送他回去。”
&esp;&esp;萧楚淮说完没有停留。
&esp;&esp;这如牢笼一般的吃人深宫,他仿佛早已习惯且麻木。
&esp;&esp;幼时萧楚淮代替萧楚沉被抵押在这里,如今又代替他走进深不见底的阴森深宫之中。
&esp;&esp;萧楚沉凝眉看着他的背影。
&esp;&esp;这个他呆几月就厌恶无比的地方,萧楚淮被打碎拼合,带着无坚不摧的硬骨呆了半生。
&esp;&esp;或许母亲说得对,他不该执着的认为,他想要的都在这皇城里。
&esp;&esp;我与我。
&esp;&esp;周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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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洛笙这一晚睡得不安生。
&esp;&esp;她从睡梦中惊醒时,枕边早已没了男人的影子。
&esp;&esp;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esp;&esp;萧楚淮时常半夜有事便出去。
&esp;&esp;洛笙伸手摸了摸被褥,凉的。
&esp;&esp;他怕是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
&esp;&esp;洛笙呆坐在床榻边,看着蒙蒙亮的天色,出了很久的神,才慢吞吞的挪下床。
&esp;&esp;她没叫含双,简单穿戴好,推开房门。
&esp;&esp;清晨深蓝色天空的尽头一片清澈明黄,一轮红日浮于京城上方,艳丽云层从红日一角蔓延铺开。
&esp;&esp;含双见洛笙出来,正要上前,外面穿着丧服的宫人赶来。
&esp;&esp;洛笙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心里咯噔一下。
&esp;&esp;她刚要问,就见宫人俯身行礼,而后道,“先帝驾崩,留遗诏,五皇子萧彻人品贵重,继帝位,太子妃洛氏持躬淑慎,继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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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宫人扬高的声音回荡在院子里。
&esp;&esp;洛笙耳中贯过接二连三的消息,还未等反应过来先帝突然驾崩的死讯,后面的消息就让她再度一愣,整个人愣在原地。
&esp;&esp;大抵是所有的一切来得太快,洛笙麻木地上前接旨。
&esp;&esp;握着冰凉的遗诏旨意,站在原地。
&esp;&esp;萧楚淮昨夜突然离开,是不是因为这个事。
&esp;&esp;皇帝这半年来,身体是越来越差,可前阵子看起来也还算是康健,怎么说死就死了。
&esp;&esp;含双也是第一次见这般大的事,好在文兰有些经验,“娘娘恐怕得赶紧换孝衣进宫。”
&esp;&esp;她说着,让洛笙先回屋等候,去取孝衣服制。
&esp;&esp;洛笙入宫跟着宫中宫人示意,来往忙了多日,才算是听全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esp;&esp;起因是祯妃暗中杀太子被陛下发现,意欲调遣祁王曾用反兵,毒害陛下造反,被祁王压制,收监关押处斩。
&esp;&esp;事情有些复杂,理起来有些难以理解,但从另一个角度理就清楚了。
&esp;&esp;这只是一场戏局。
&esp;&esp;最终结果是皇帝被毒杀。
&esp;&esp;洛笙也不懂朝廷纷争,但她知道那日萧楚沉突然决绝地把东西留给她,当晚萧楚淮深夜入宫,皇帝驾崩,她隐隐也能猜到一些。
&esp;&esp;但是这些并不重要,她只需要听他们安排就是了。
&esp;&esp;相比于这些,洛笙更不适应的是,突然降下来的皇后册封旨意。
&esp;&esp;旨意摆在桌上,屋内是正在收拾准备送进皇宫的东西。
&esp;&esp;洛笙在桌前坐了很久,怀里抱着棉棉,一直还没能接受这个现实。
&esp;&esp;棉棉探着脑袋,好奇地看桌上的黄色卷轴。
&esp;&esp;还时不时伸着脖子去嗅上面的气息,又转头去看洛笙,毛绒绒的耳朵蹭着洛笙的衣襟。
&esp;&esp;直到屋外传来脚步声和萧楚淮的询问声,“收拾得如何了?”
&esp;&esp;“差不多了,娘娘就在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