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被嬷嬷领回自己的房间。
&esp;&esp;就在萧云衍房间的隔壁。
&esp;&esp;怕她认生,因而她的贴身侍女随她留宫,沈星遥还稍稍自在些,帮衬着收拾房间,虽然她压根也帮不了什么忙。
&esp;&esp;忽然间,窗户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
&esp;&esp;沈星遥转过头,正好看见窗户莫名其妙打开了,大片雪花卷入房中。
&esp;&esp;侍女疑惑道,“窗户怎么开了。”
&esp;&esp;“许是风吹的。”沈星遥说着小跑上前,爬上窗口板凳,去关窗。
&esp;&esp;她赫然看到了一瓶金创药膏,安安静静地矗立在风雪窗口。
&esp;&esp;沈星遥微怔,握过瓷瓶从窗口探出头,但却除了漫天飞雪,什么都没看到。
&esp;&esp;她握着药膏收回脑袋,关上窗户后坐在窗口的板凳上,金创药膏与她手心被磨红的那片相映衬。
&esp;&esp;可是刚刚好像也没人发现她的手被磨红了。
&esp;&esp;小姑娘嘀嘀咕咕地,“谁送来的呀?”
&esp;&esp;而此时回廊拐角。
&esp;&esp;少年大步流星,披着风雪离开,身边小护卫快步跟着,“殿下怎么不进去给,也方便搞好兄妹关系。”
&esp;&esp;“有什么兄妹关系,”萧云衍听来冷笑,“在这里,我们都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拿来解闷的玩意。”
&esp;&esp;“也不知是从哪里又拐来一个小可怜虫,手被磨红了都不吭声,一点脾气没有,更合她心意。”
&esp;&esp;而此时屋内沈星遥还在思索。
&esp;&esp;侍女一边帮她涂药,一边猜测着,“是不是娘娘差人送来的?”
&esp;&esp;“那为什么不走正门啊?”
&esp;&esp;侍女觉得有道理,两人合计了好半天,就是没往萧云衍身上想。
&esp;&esp;直到后来一日,萧云衍练箭手上,坐在院子里,他的贴身护卫给他上药,手里拿了个一模一样的瓷瓶。
&esp;&esp;沈星遥看见时当场愣住。
&esp;&esp;她躲在树后面,偷偷看了很久,才确定是一模一样的金创膏。
&esp;&esp;她轻咬了咬指尖,背靠着树干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暂时装傻。
&esp;&esp;不成想,她刚准备离开,一回身就看见萧云衍站在她身后,一只手臂还因为受伤裸露在外。
&esp;&esp;他仍是初见一般,颇为疏离道,“趁我受伤,偷看我?”
&esp;&esp;小姑娘有些窘迫,声音细若蚊蝇,“我没有,我就是……”
&esp;&esp;“就是什么?”
&esp;&esp;“就是碰巧看见了。”沈星遥有点手足无措,顺便客套着关切道,“那个,哥哥你疼吗?”
&esp;&esp;“别叫我哥哥。”
&esp;&esp;“那,”沈星遥抿唇,以为是称呼不够尊敬,“皇兄你疼吗?”
&esp;&esp;萧云衍眼皮跳了下,这才正儿八经地多看了两眼他这个小皇妹。
&esp;&esp;生得软软糯糯,像个小元宵。
&esp;&esp;谁都能欺负的样子。
&esp;&esp;这个年纪男孩的劣根性冒了出来,他忽然朝着这个小元宵伸手。
&esp;&esp;沈星遥明显吓了一跳,但硬着头皮没敢躲。
&esp;&esp;萧云衍恶劣地捏住了她有些婴儿肥的脸颊。
&esp;&esp;捏起来也像是个小元宵。
&esp;&esp;他指尖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红痕。
&esp;&esp;可她还是没吭声,由着他捏。
&esp;&esp;唯有那双杏眸沁出些水雾,水汪汪地像是在忍疼。
&esp;&esp;他意味莫名地开口,“疼吗?”
&esp;&esp;“不疼。”
&esp;&esp;萧云衍面无表情地用了几分力气,看着她眼底雾气更浓,又问道,“疼吗?”
&esp;&esp;沈星遥眼睫忽闪着,说不出话来。
&esp;&esp;“沈星遥,”萧云衍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疼要讲出来,不然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
&esp;&esp;他松手,那浅淡的红痕很快又扩散消失。
&esp;&esp;“我萧云衍可没有这么好欺负的妹妹。”
&esp;&esp;沈星遥捂着自己的脸颊,看着他绕过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