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哎呀,别这么暴躁嘛,喝杯茶消消气。”魏嬿婉倒了一杯茶水给她,“你还不信我吗,这件事我自有安排,过程不重要,最后的结果让你满意就是了。”
&esp;&esp;璟瑟眯起眼睛打量了她半晌道:“我还真不太信你。”
&esp;&esp;魏嬿婉在她身边坐下,耐心地解释道:“我们的目的确实是让太后来主理此事,但只要皇上和太后依旧对立着,事情就算交给了太后,他们二人也只会把你的大婚当成争权夺利的战场,你的婚事究竟办成什么样,便无人在意了。”
&esp;&esp;欲擒故纵
&esp;&esp;璟瑟看着她,似有所悟道:“你的意思,是想解开皇阿玛和皇祖母之间的心结?”
&esp;&esp;魏嬿婉点头。
&esp;&esp;“这件事哪有这么好办,他们都争了多少年了,我额娘在世的时候就夹在中间,现在能因为你不争了?”璟瑟有些失落道,“额娘在世的时候就受他们的夹板气,连我都习惯了,反正在他们眼里,权力永远是最重要的。”
&esp;&esp;魏嬿婉安慰地牵起她的手道:“他们确实争了很多年,但是其实并没有什么深层的矛盾,如今太后已经有意隐退,他们母子二人若能把话说开,解开心结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一次她主动放弃争夺你大婚的主理权,就是对皇帝释放一个和解的信号。”
&esp;&esp;“那我的婚事怎么办?”璟瑟问道。
&esp;&esp;魏嬿婉微笑:“太后娘娘是不再争权,又不是不能管事了,先叫他们母子解开心结,再由皇上主动请太后帮忙筹备嫡孙女的婚事,如此才能母子同心,将你的大婚办得风风光光不是吗?”
&esp;&esp;“如此说来,此事最后还是落在皇祖母身上,那不就是皇额娘跟皇阿玛玩儿了一招欲擒故纵吗?”璟瑟道,“皇阿玛又不是傻子,他能信吗?”
&esp;&esp;魏嬿婉道:“谁说太后娘娘是欲擒故纵了?她是真心想要隐退,不掺半点虚假的,皇上当然会信。”
&esp;&esp;璟瑟恍然道:“我明白了!你这份心思,不光瞒着我,还瞒着皇祖母,你只劝了她退出争斗颐养天年,根本没和她说之后的事,就是为了让她的隐退之心更真诚,才能让皇阿玛相信。”
&esp;&esp;“嗯哼~”魏嬿婉支着下巴对璟瑟道,“之前没有把这些告诉你,也是这个目的。”
&esp;&esp;“好你个魏嬿婉,把我们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璟瑟拿起桌上的账本,朝着魏嬿婉那得意洋洋的脑门就拍了下去。
&esp;&esp;“公主饶命!”魏嬿婉伸手挡下,“嫔妾这也是为你考虑嘛。况且,他们母子两个若能趁此机会解开心结,天长日久也有益处啊。”
&esp;&esp;“哼,看在你殚精竭虑为了本公主的份上,就饶你这一次。”璟瑟施施然起身,“本公主回去了,你接着对你的账吧。”
&esp;&esp;魏嬿婉也不起身,姿态悠然倚在桌边,笑眯眯地目送璟瑟离开。
&esp;&esp;她没有告诉璟瑟的是,她之所以在这件事上殚精竭虑,最大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她自己。
&esp;&esp;养心殿。
&esp;&esp;又快到了晚饭时间,李玉走进来道:“皇上,快到传晚膳的时候了,您看这晚膳您是就在养心殿用还是去哪位娘娘宫里?今早娴贵妃娘娘在慈宁宫受了委屈,要不您去看看?”
&esp;&esp;皇帝沉吟。
&esp;&esp;宫中的流言自然也经过进忠之口,进了他的耳朵。
&esp;&esp;关于海兰的所作所为是否出自如懿的授意,皇帝也拿不准,正好可以借机问问她。
&esp;&esp;“告诉娴贵妃,朕今晚去翊坤宫用膳。”皇帝道。
&esp;&esp;李玉喜形于色,忙不迭地跑去翊坤宫报信,进忠见他出门,另外吩咐了一个亲信的小太监悄悄去了永寿宫给魏嬿婉报信。
&esp;&esp;傍晚,皇驾从养心殿出发,经过永寿宫宫墙时,便听里面传来隐约的吟颂声。
&esp;&esp;“这是什么声音?”皇帝叫停了步辇问道。
&esp;&esp;进忠立即凑上去道:“皇上,奴才听着像是念什么诗,仿佛是令嫔娘娘的声音。”
&esp;&esp;皇帝又不是受虐狂
&esp;&esp;李玉警觉起来,两眼像是刀子一般死死盯着进忠,可进忠却仿佛瞎了一样,根本看不到李玉威胁的眼神。
&esp;&esp;皇帝细细听了片刻:“是令嫔的声音,朕去永寿宫看看。”
&esp;&esp;“嗻。”进忠领命,趁着李玉还没反应过来,立刻对抬步辇的小太监道,“进永寿宫。”
&esp;&esp;李玉忙道:“皇上,娴贵妃娘娘还在等着您呢。”
&esp;&esp;皇帝摆了摆手道:“朕进去看看再说。”
&esp;&esp;皇驾一进永寿宫,便见魏嬿婉披了一件纯白色素服坐在月下,手中拿着几张诗稿念着,时不时唱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