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傅恒道:“奴才尚未查明,只是这枚玉佩上刻有弥勒佛像,又有莲花纹样,或许与民间盛行的白莲教众有关。”
&esp;&esp;“白莲教。”皇帝眸色阴沉,“如果真是白莲教,那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esp;&esp;白莲教,古已有之,大盛于前朝,乃是底层流民聚敛钱财,或者与官府抗争的民间团体,前朝时期便常有白莲教民聚众造反,官兵镇压的记载。
&esp;&esp;到了天朝,这些教众又打起了光复前朝的口号,在山东、关外和南方各省都有传播,而且越传越广。
&esp;&esp;因为至今尚未闹出过太大的事故,所以朝廷虽然十分关注白莲教众的行迹,但并没有组织过大规模的镇压。
&esp;&esp;如今,他们竟然胆敢刺驾,而且还差点就做成了,实在是匪夷所思。
&esp;&esp;“戍卫围场的官员们呢?”皇帝问道。
&esp;&esp;傅恒道:“已经全部关押起来了。”
&esp;&esp;毫无线索
&esp;&esp;“严刑拷问!”皇帝怒吼,“这些反贼的箭都射到朕眼前了,你们的差事都是怎么当——”
&esp;&esp;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皇帝的声音戛然而止。
&esp;&esp;“皇上,切勿动怒。”包颐在一旁劝道。
&esp;&esp;皇帝喘了几口粗气,道:“罢了,你去查吧,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esp;&esp;随着皇帝的苏醒,原本处于高压下的木兰围场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秩序,只是一切的中心已经从围猎变成了彻查皇帝遇刺一案。
&esp;&esp;魏嬿婉与永琮又搬回了凤帐。
&esp;&esp;永珹终于被放了出来,与金玉妍团聚。
&esp;&esp;沾了清水白莲玉佩的光,皇帝将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白莲教的头上,倒不曾怀疑此事与金玉妍母子的关系,算是躲过一劫。
&esp;&esp;可惜当初皇帝遇刺时永珹的表现太差,没有舍身救驾也就罢了,反而还射伤凌云彻,起了反作用。
&esp;&esp;现在他们俩虽然与刺驾案撇清了关系,但皇帝认定永珹懦弱无能,辜负圣恩,金玉妍母子彻底失宠。
&esp;&esp;如懿从皇帝受伤开始就天天作妖,魏嬿婉实在没工夫搭理她,天天给她的茶里下蒙汗药,强制安静了这些日子。
&esp;&esp;如今皇帝苏醒,魏嬿婉便叫人停了如懿的药。
&esp;&esp;那之后如懿便日日来看皇帝,可惜皇帝没什么功夫搭理她,基本都是不见。
&esp;&esp;皇帝受到了惊吓,每夜梦魇不止,喝了安神汤也不管用,只有魏嬿婉守在他身边时才能得以安眠。
&esp;&esp;在经历了这件事之后,皇帝对魏嬿婉的感情逐渐从宠爱变成了依赖,他已经离不开她了。
&esp;&esp;倒是弄得魏嬿婉不胜其烦。她理想中的状态是权力多多的,老登远远的——可惜暂时比较难实现。
&esp;&esp;凤帐中,魏嬿婉正与春婵清点圣驾回鸾的车马,便听人通报说进忠公公来了。
&esp;&esp;“传。”魏嬿婉道。
&esp;&esp;进忠走进来行过礼,用公事公办的强调道:“令主儿,皇上口谕,三日后圣驾回宫。”
&esp;&esp;春婵笑道:“主儿料事在先,果然快到回宫的时候了。”
&esp;&esp;魏嬿婉道:“皇上修养了这些时日,虽然暂时还下不了地,但是已经可以移动了。这回出了这么大事,这木兰围场,他估计是一天都不想多待。”
&esp;&esp;“春婵,你去叫王蟾通知嫔妃们,三日后回鸾。”她吩咐道。
&esp;&esp;“是。”春婵领命离开。
&esp;&esp;“皇上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魏嬿婉问进忠道。
&esp;&esp;进忠上前笑道:“那群酒囊饭袋能查出什么来?今儿一早,山东巡抚的密折也到了,皇上看过之后照样是愁眉不展,一点线索都没有。”
&esp;&esp;魏嬿婉轻笑。
&esp;&esp;这案子查不出来倒是不怪皇帝手下的人无能,而是实在是无从查起。
&esp;&esp;皇帝和朝臣们的思路,从一开始就错了。
&esp;&esp;那枚清水白莲玉佩是魏嬿婉安排人放在案发现场的,就是她当年在西湖堤坝上捡到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