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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esp;&esp;中也并不激动，他沉默地看着纸鹤。

&esp;&esp;长久的沉默令我有些心虚。

&esp;&esp;“难道是噩梦么？”

&esp;&esp;他没回答这个问题，犹豫着问道：“你是精神系的异能力者吗？”

&esp;&esp;“啊……怎么可能？”我笑了起来，“我要是能控制别人的精神，那我早就控制森先生把afia金库免费对广大市民开放了。异能力又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

&esp;&esp;他打断我：“乔伊，我没有恶意。”

&esp;&esp;他继续他的推论：“我自己折的纸鹤不灵，其他人折的纸鹤也不灵，只有你离开afia那次留下的纸鹤，和昨天晚上的这只纸鹤有用。”

&esp;&esp;“可是中也大人，我给您送过不止两只纸鹤。”

&esp;&esp;“两只纸鹤的共同点是都被画上了眼睛。”

&esp;&esp;“我那是画着玩的。”我也开始了我的推论，“是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到我想到我哥哥，又聊到了关于旗会的话题，所以才会梦到他们——”

&esp;&esp;“我不会做梦。”

&esp;&esp;“……”

&esp;&esp;中也重复了一遍：“我自有记忆开始，从来没做过梦。”

&esp;&esp;我过了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轻声问道：“那您还算是人类吗？”

&esp;&esp;

&esp;&esp;来到菲利普亚小镇的第二百零一天，我一样东西没拿，也没和一个熟人打招呼，从山路悄悄离开了。

&esp;&esp;afia的干部中原中也还坐在我家的院子里，一边研究地形图和接下来的工作，一边等我中午买菜回去。

&esp;&esp;不可能回去了。

&esp;&esp;我迈着不擅长运动的双腿，累得气喘吁吁，气恼地想着，自己为什么要多事？

&esp;&esp;为什么要忍不住同情个体？

&esp;&esp;原本这件事在条野采菊那里已经画上了句号——以他失去双眼为代价。

&esp;&esp;谁能想到，我又会心软。

&esp;&esp;谁又能想到，中原中也根本不是人类。

&esp;&esp;他不是人类，不会做梦，于是我的谎言圆不过去。

&esp;&esp;幸好他逻辑自洽，认定我是精神系的异能力者，才勉强让我暂时喘口气。

&esp;&esp;——我果然应该去更远的地方。

&esp;&esp;去爱伦坡的书里。

&esp;&esp;不，去外太空或者海底深处。

&esp;&esp;“乔伊！”

&esp;&esp;身后传来了中也的声音。

&esp;&esp;糟了，他竟然追过来了。

&esp;&esp;我赶忙蹲下身体，假装收集蘑菇。

&esp;&esp;“奇怪，我记得山大菇在这附近——”

&esp;&esp;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在我的面前站定。

&esp;&esp;“中也大人，午饭要用到的山大菇还没找齐，请您耐心等待——”

&esp;&esp;他不关心午饭，也不关心山大菇。

&esp;&esp;“这么多年，你一直像这样东躲西藏吗？”

&esp;&esp;膝盖狠狠中了一箭。

&esp;&esp;他一下子说到了我最难堪的地方。

&esp;&esp;“我只是喜欢到处旅行。”

&esp;&esp;“哦，像逃命一样的旅行？”

&esp;&esp;面对咄咄逼人的中也，我也不再礼貌：“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们港口afia都不东躲西藏，我凭什么？”

&esp;&esp;“是啊。”中也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反问，“作为一名黑手党，我都不逃避，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