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每天那么辛苦外出是在寻找他们吗?”
&esp;&esp;它没回应我,把头埋得很低,我以为它哭了,凑近一看才发现它是睡着了。
&esp;&esp;睡着的鸭子十分可爱,头像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鼻子上还挂着一个泡泡。
&esp;&esp;我戳了戳它的鼻子,它的脸立刻皱成了一团。
&esp;&esp;……好像中也。
&esp;&esp;真想让中也见见这只鸭子。
&esp;&esp;森鸥外一向脑回路清奇,也许会同意让一只鸭子加入黑手党。
&esp;&esp;做鞋子是个细致的功夫活,尤其是我第一次给动物做鞋,熬到很晚才做完,因为太困,我便直接趴在桌上睡觉了。
&esp;&esp;夜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我睁开眼睛,看到了令我震惊的一幕。
&esp;&esp;chu鸭正在拉扯一条不知道比它重了多少倍的毯子——那是我平时睡觉盖的毯子。
&esp;&esp;凭一只小鸭子的体力,是难以支撑这样的大工程的,于是它很快跌倒了。
&esp;&esp;跌倒了,却又爬了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
&esp;&esp;如此反复。
&esp;&esp;我大为震撼。
&esp;&esp;我看到的哪里是一只鸭子,这是一个不屈的灵魂。
&esp;&esp;它终于将毯子从床边拖到了桌边。
&esp;&esp;“chu……”它轻声道,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esp;&esp;然后它努力张开嘴,叼住毯子的一小角,扇动翅膀,想要飞起来——
&esp;&esp;它想给我盖上毯子。
&esp;&esp;我曾无数次在冰冷的夜里,独自趴在桌上睡去,但从未有人替我盖过毯子。
&esp;&esp;怪谁呢?
&esp;&esp;谁也不怪。
&esp;&esp;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esp;&esp;一眼看到头的孤独和一眼看不到头的孤独。
&esp;&esp;鸭子飞了起来,但毯子太重了,它又倔强地
&esp;&esp;不肯松嘴,又因为毯子的重力而往下摔去——
&esp;&esp;千钧一发之际,我伸手接住了它。
&esp;&esp;四目相对,鸭子移开了眼睛。
&esp;&esp;“chu……”
&esp;&esp;“你的鞋子做好了。”
&esp;&esp;我替它穿上鞋子,它估计很满意,一直在看自己的小脚。
&esp;&esp;“chu鸭,你明天想吃什么,我要去买菜。”
&esp;&esp;我专门画了一本菜单,让鸭子自己决定。
&esp;&esp;我翻一页,它看一页。
&esp;&esp;在翻到油封鸭那一页时,它抬起了头看我。
&esp;&esp;它选这个。
&esp;&esp;“我不是让你选择死法,是让你选吃的。”
&esp;&esp;它仍然看着我,满脸期待。
&esp;&esp;“你想吃鸭子?!”
&esp;&esp;它没否认。
&esp;&esp;“chu鸭君,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吗?”我拿起镜子照它。
&esp;&esp;它这才悻悻地低下头,用翅膀指了指牛肉馅饼和蔬菜天妇罗。
&esp;&esp;在小镇牛肉属于奢侈品,我没有固定工作,一般靠设计衣服为生,客户也只有固定一人。
&esp;&esp;但养活自己和一只鸭子绰绰有余。
&esp;&esp;“你居然给鸭子做衣服,还让鸭子上桌吃饭。”
&esp;&esp;我和chu鸭吃午餐时,门口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