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胤祺无语地看着胤褆,他的婚期就在眼前,成亲零零碎碎的事情如此多,他每日为了成亲之事忙忙碌碌都只嫌时间不够,就连理藩院都只点个卯便离开,哪里来的时间与他喝酒。
&esp;&esp;就他这个为人处世的能力,还想着将太子拉下马?康熙若将太子之位交给大阿哥,他就不是那个幼年登基,还能稳坐江山的铁血帝王了。
&esp;&esp;可能也只有胤褆这样看不清局势的,才会心甘情愿的当康熙的那把刀。
&esp;&esp;然而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当人刀者,又如何会有好的下场。
&esp;&esp;想到这,胤祺对胤褆深深的同情都要控制不住的从视线中露出,他咳嗽一声,借着捂唇用袖子挡住视线,含糊不清地说道:“等闲了我去找大哥喝酒。”
&esp;&esp;大阿哥只觉着成功地与胤祺联络了感情,心满意足地走了,心里盘算着哪里的酒香人美,得找个好地方找胤祺去喝酒。
&esp;&esp;当然,这个酒,一直都没有喝成。
&esp;&esp;在胤褆找过胤祺之后没多久,便开始了接连不断的喜事。
&esp;&esp;按着年岁,先是胤祉,后是胤禛,连续两场亲事在两个月内完成,无论是胤褆还是胤祺,为了这两场都很是忙了一遭。
&esp;&esp;再往后,便是胤祺的亲事了。
&esp;&esp;内务府操持了两场阿哥大婚,早已驾轻就熟,更何况皇太后和宜妃眼不错地盯着,内务府更不敢从中作妖,一应事物无需多言便准备得妥妥当当的,只等着吉日的到来。
&esp;&esp;成亲(二更)
&esp;&esp;秋风正盛,草木葳蕤,正是丰收的好时节。农田里辛苦忙了一年的人,得了地里的收成,这一年是难得的丰年,辛苦的老农也愿意从袋子里抠出几个铜板,去店里打几杯浊酒,也算是告慰一年的辛苦。
&esp;&esp;这一日,京郊庄子旁的村子里,在将赋税交完后,当家的男人狗剩便将女人孩子拉上,天还没亮便入了京中,想着置办些家中用件,再给孩子买上几粒糖甜甜嘴。
&esp;&esp;一进城,狗剩便察觉出了不对。
&esp;&esp;只见街市上格外的热闹,道路两旁的店铺里多了许多南边的好东西,就连西洋人的玩意儿也多了不少。
&esp;&esp;突然间,只见一群佩着刀剑的侍卫,呼喝着从道路中间跑过,大声将路上的人赶去一旁。
&esp;&esp;狗剩连忙护着女儿孩子,忙往角落缩去,唯恐脚步慢了会挨到贵人的鞭子。
&esp;&esp;没多会儿,原先热热闹闹的道路,就这么安静了下来,无论是穿着长袍的读书人,还是如狗剩这般,只穿短衣的农人,都被赶着挤在一团。
&esp;&esp;好在,那些贵人人并未动手,只用言语驱赶着清出道路。这却是胤祺特特吩咐了的。他知晓此时官差的蛮横,不警告几句,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两辈子第一次的亲事,娶的还是心尖尖之人,胤祺绝不容许这样大喜的日子见血。
&esp;&esp;等路上彻底无人了,又有一些白面无须之人,提着桶从路上走过,一路走一路泼水,将沿途道路清扫干净。
&esp;&esp;狗剩看得眼睛都直了,他探头探脑的看着,只觉着眼睛都不够用,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
&esp;&esp;“我的天娘诶,这是要做什么,俺还要买了东西趁早回家呢。”狗剩喃喃自语着,女人孩子缩成一团,躲在他的身后,闻言,女人连连点头,地里的庄稼收了,家里还有数不清的农活要干,若不能趁着天亮回家,在外头多待一日,也不知要耽误多少农活。
&esp;&esp;更何况,在外头住一晚上,找个旅馆得花不少钱,在外头露宿又怕碰着歹人。
&esp;&esp;“当今的五阿哥今日大婚,哪里能让你瞎跑,你就安心等着吧。”旁边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文士,瘦削如一条竹竿,闻言嗤笑着说道。
&esp;&esp;狗剩此时也不觉着激动了,他掐着手指头算起来住宿要花多少铜钱,只觉着心尖尖都疼的难受。
&esp;&esp;女人轻轻地扯了扯狗剩的粗布衣裳,哭腔都要抑制不住:“他爹,这可怎么办,我们带来的铜板够吗?”
&esp;&esp;那竹竿文士又打量几人一眼,许是狗剩脸上的风霜与刻薄打动了他,他收起了尖酸,好心地指了条道:“你没看今日街上的人格外多,阿哥大婚的时候,宫中太监会提着铜钱在街道上撒钱,要你运气好,能得到不少银钱。”
&esp;&esp;“娘诶,”狗剩又开始喊娘了,他眼睛都瞪直了,默算擦掌的等着。
&esp;&esp;果然,只听见一句吉时到,之前抬着水桶的太监们,又抬着铜钱框走了过来,一面走一面往两盘撒着铜钱。
&esp;&esp;路旁的人瞬间激动起来,直直地盯着铜钱的落点,飞快去捡了起来。
&esp;&esp;狗剩在家里做惯了农活的,家里孩子也漫山遍野跑着长大,最是灵活,见了这些铜钱,一家子人心里也不怕了,手也不抖了,眼疾手快地将铜钱收入怀中。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