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布伦特·特纳提着包,认出了这木牌代表了什么,惊奇了一下:“能把据点开在这儿,那位董女士也是人才。”
&esp;&esp;他曾经来过中东,这种酒吧他也听过,在中东神秘界人士口中挺有名的——有名的三教九流的聚集地,背靠中东一个恐怖组织,牵扯颇多,标志就是这个抽象的木牌,不想蹚浑水的看见了基本绕着走。
&esp;&esp;结果那位董女士直接将据点开在这种酒吧里,只能说不愧是曾直接捣毁了个邪教组织的传奇人物。
&esp;&esp;“走吧,人已经在里面了。”许东晴对此没什么反应,拢了拢衣服,快步向里面走去。
&esp;&esp;“……嗯。”布伦特嘴蠕动了几下,看着许东晴头也不回地走上前,想说些什么又吞下了,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esp;&esp;敏锐地察觉到布伦特的异常,许东晴在门前停下,转头疑惑地看着他。
&esp;&esp;布伦特昨夜没有休息好,眼下有些青黑,说实在的,他几乎都没睡着。
&esp;&esp;昨夜刚睡下,他就被憋醒了,睁眼一看却只看到了一片黑暗——近乎实质性的黑暗。布伦特有留夜灯的习惯,但那时,他眼睛捕捉不到哪怕一点光线,连声音也似乎被那片成块的黑暗吞没,是的,成块的黑暗,布伦特能够感觉到原本该是状态的黑暗在那一瞬间有了实体,它就漂浮在空中,摸不着看不见,但你就是能感觉到它的存在,感觉到它用一种毛骨悚然的眼神注视你。
&esp;&esp;已经算是个老调查员的他迅速反应过来,摸到放在枕头下的匕首后,直接翻身下床警戒,凭着记忆往门口挪去。
&esp;&esp;这把匕首施加过祝福咒,确保其能伤害到普通武器伤害不到的存在。[1]
&esp;&esp;对方应该观察了自己一段时间了,既然没有立即杀死他,那就证明对方对自己至少没有敌意。
&esp;&esp;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对面那个不知名异种不仅没有敌意,还试图与他交流。
&esp;&esp;它不在意布伦特的警戒姿态,近乎和善地向他问好,然后给了他一张纸。
&esp;&esp;纸上写的东西就是让他再也睡不着觉的罪魁祸首。
&esp;&esp;布伦特知道这异种后面的是谁以及其目的,他写的回信只是拖延时间,对方真想知道答案找得到他,甚至今天他们本来就要见面。他只是需要些时间去思索一下,顺带祈求一下对方放弃这疯狂的想法——当然他也明白这不可能。
&esp;&esp;异种走了后他胡思乱想了许久,布伦特现在想起还是觉得荒谬,并从昨晚开始的第十六次后悔自己来接这个任务。自己就该留在纽约,时不时接点儿那些有钱人的单子养活自己就够了,反正有追求不怕死的调查员那么多,也不差他一个。他怎么就按耐不住自己这该死的好奇心接了任务呢?
&esp;&esp;到凌晨,那位卧底——董女士敲响他们的门时,他甚至有那么个瞬间想放弃这个任务了,即是这样做会导致自己的信誉下降。
&esp;&esp;所以他前辈说的不错,人都是贱骨头,合该被一些不该有的好奇心弄死。
&esp;&esp;想起前辈,布伦特眼色暗了些,他吐了口浊气,还是上前,推开酒吧的门。
&esp;&esp;许东晴看着他皱了皱眉,右手抽搐了下,他摸了摸下衣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跟了上去。
&esp;&esp;进了酒吧,就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和外面荒凉老旧的模样不同,酒吧里装修很精致,水晶吊灯发出昏黄暧昧的光线,墙上复古的壁画和繁复的花纹让人以为走进什么艺术展馆,吧里不像寻常酒吧一样喧哗,也和寻常人想象中鱼龙混杂的地不一样,不少人戴着面具或者口罩,或独酌或和同伴对饮,乍一看像是什么优雅古典的蒙面晚会现场。
&esp;&esp;但这假想在布伦特二人戴着面具进去后,察觉到了不下五道或审视或恶意或看戏的隐秘视线后就被打破了。
&esp;&esp;他们没理这些视线,径直走向吧台,途中一个端酒的侍者从旁路过。
&esp;&esp;到了吧台,布伦特将提包放在吧台上挡住他人视线,给许东晴比了个手势,然后如闲聊般说:“这里挺安静。”
&esp;&esp;“老板不喜欢吵。”调酒师和他们聊上,手上做了个动作,又说,“不会动的才安静。”
&esp;&esp;布伦特和调酒师随便聊了起来,直到许东晴碰了下他,用手指画了个圈,才几句话把话题结束掉,起身和许东晴朝着楼上走去。
&esp;&esp;他们走到楼梯拐角处,没有再往上走,而是来到拐角处一面壁龛前,壁龛里的壁画绘着一个闭眼天使,羽翼大张,悬在半空,左手执剑,右手向上托着什么。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