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奥森是你的……共舞者?”
&esp;&esp;当有角之人出现时,祂会随机挑选一位召唤者与之共舞一曲,当然这个“共舞”不单单指跳舞,问答、拥抱、对唱等各种方式,完全取决于有角之人如何选择。
&esp;&esp;“猜得挺好。”霍勒斯,应该说有角之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故作遗憾地说,“可惜,答案错了。”
&esp;&esp;那还能有谁呢?
&esp;&esp;那个白大褂?
&esp;&esp;伊兹扶着墙,由此借了点力爬了起来,疼痛已经深入他的脑中,将所有尚有逻辑的思维全部侵占,眼前发黑到他甚至看不清有角之人的大致样貌,如若不是灵体没有汗腺,他相信自己现在已经是冷汗直流了。
&esp;&esp;“呵呵。”
&esp;&esp;有角之人似乎十分乐意看见他吃瘪的模样,发出愉悦的笑声,祂说道,“看看你现在多么虚弱,多么痛苦。”
&esp;&esp;你还有脸说这个?
&esp;&esp;伊兹忍着疼都要翻祂一个白眼,开口呛祂,“拜您所赐。”
&esp;&esp;出乎意料,有角之人举起双手,十足无辜道:“哦,虽然我承认我有想折磨你的想法,但以阿撒托斯冕下名义起誓,我可从未实施——你能够感受得到。”
&esp;&esp;此话一出,伊兹抬起头,打量着对方——伏行之混沌是阿撒托斯最狂热也最虔诚的信徒,这倒是公认的事实。
&esp;&esp;而且,他调动着灵感去感受自己和对方的联系,却惊讶地发现,中间似乎被什么刻意阻断了,对方理应根本碰不到他。
&esp;&esp;那在这片夹杂着「记忆」的梦境里,阻碍他说出咒语,驱逐对方或者逃走的……只有理论上可以操控一切的梦境主人了。
&esp;&esp;可他的疼痛感是哪里来的?他原以为是有角之人小心眼计较他先前的无礼,故意折磨他的。
&esp;&esp;“看吧,”有角之人依旧笑眯眯,“我连触碰到你都要迂回地借助我可爱的信徒之手。你的观察员、老师,当然亦或者以你们人类的习惯,可以称之为你的‘情人’——犹格索托斯可是下了不小功夫呢。”
&esp;&esp;“……什么?”伊兹疑惑地皱眉,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提到犹格。
&esp;&esp;“呵呵,还不明白吗?”有角之人挥了挥手,四周虚无之景突然变得凝实起来,最后化为一处小花园,一方小圆桌上摆放了些许点心和红茶,祂颇有雅致地坐在一方的椅子上,还伸手示意伊兹坐在另一边,“请坐吧,边吃边聊如何?”
&esp;&esp;伊兹警惕地站在原地没动,他能感觉到,这里不是奥森的梦境了,他的疼痛感也逐渐消退。
&esp;&esp;有角之人十分有耐心地看着他,然后说:“你有很多疑问,关于犹格的,关于你自己的,而你也清楚,我那小心眼哥哥的固执脾气,你总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的。不过这里,我暂时屏蔽了祂无处不在的视线,你可以畅所欲言,想说什么说什么。”
&esp;&esp;伊兹垂下眼,没说话,但也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
&esp;&esp;他想起了入梦前一夜,亚弗戈蒙对他的警告与惩罚,全知全视之神的控制欲有多么强烈?你的一思一想都必须在祂的允许之下,不然将会是恐怖的惩罚。
&esp;&esp;鞭刑的疼痛和灼烧的窒息感背后,是最原始的暴力建立的不可侵犯之铁权。
&esp;&esp;那又怎么办呢?然后在对方施加一点善意后又不由自主地靠上去,乖乖靠着对方补眠,尽管失眠完全因为对方。
&esp;&esp;伊兹能意识到自己在被犹格观察,亦或者直白点说圈养,不得反抗,在他扣开门扉之间时就注定他最后的归宿只能是那里,门之主不会允许自己的猎物有自主选择的权力。
&esp;&esp;但又说回来,这怎么说也是他和犹格之间的事,伏行之混沌在里掺和算个什么意思?
&esp;&esp;犹格索托斯不怀好意,奈亚拉托提普就很好了吗?
&esp;&esp;笑死,还不如相信阿撒托斯是智慧之神。
&esp;&esp;所以伊兹根本不吃有角之人这一套,只抱臂说:“我对你可没什么好说的,让我离开这个空间。”
&esp;&esp;“啊呀呀,真是无情。”有角之人撇嘴摇摇头,指了指桌子上看着就精致美味的点心,“连个小点心都不吃吗?”
&esp;&esp;伊兹瞥了祂一眼,拒绝之意不言自明。
&esp;&esp;有角之人摊手了,“真是油盐不进啊。你的运气可真好,遇到了我,要是其他‘我’,现在就会将你杀掉了。”
&esp;&esp;“你连那句话到底说了什么都不想知道吗?”
&esp;&esp;祂转眼问道,蛊惑之意不尽言表,祂十分确定伊兹绝对没有听清那在长廊里,引得他心思不宁的那句话。
&esp;&esp;伊兹愣了愣,而这细微的情绪逃不开对方的注意,有角之人露出一抹微笑。
&esp;&esp;但犹豫了片刻,伊兹还是拒绝了有角之人的回答,“如果我能知道,那我终究会知道,不需要你的挑拨与歪曲。”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