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有一点点?”秦烟竖起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
&esp;&esp;秦络一掌拍下她的手,“就一点点。”
&esp;&esp;秦烟看着她笑,“以后可别再骂我蠢骂我笨了。”
&esp;&esp;秦络抬抬下巴,“要继续骂你蠢骂你笨,你要怎样?”
&esp;&esp;秦烟哼了一声,“我会还嘴,骂得比你更难听,骂不过我还能动手。”
&esp;&esp;秦络跟着哼了一声,气咻咻往前走,没走几步,又回身,“你过得好我总归是高兴的。”
&esp;&esp;很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此时此刻此景,依旧是可以让她乐出声的好时光吧!
&esp;&esp;虽然母亲还未将进宫的安排说与自己,但秦烟知道,那一天应该不远了。进了宫,便再不能像现在这样日日与秦络嬉笑怒骂,她得一个人面对后宫与前朝间的波谲云诡,心不甘情不愿地诱李奇重新爱上自己,继续做更多身不由己的事。
&esp;&esp;虽然人潮拥挤,秦烟还是伸手拥抱了秦络,她在秦络耳畔轻声说,“姐姐想要的,妹妹都会给你。”
&esp;&esp;秦络眼眶一下子热起来,她轻推秦烟,“干嘛呢?没大没小的。”
&esp;&esp;姐们俩继续逛,秦络看中了一枝海棠簪子,手刚伸出去,簪子就被另一只手拿了起来。
&esp;&esp;对面女子上身着海蓝色襦衫,下着石榴红的雨丝锦长裙,手上挽了根水红披帛,捏着海棠簪子转来转去,一脸挑衅地盯着秦络看。
&esp;&esp;秦络身体僵了一下,扭头对秦烟道,“逛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家。”
&esp;&esp;秦烟看看秦络,又看看对面那个趾高气昂的女子,猜想这应该就是坑了秦络的黄二小姐,长了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看了就让人生厌。
&esp;&esp;黄二小姐高声道,“江河日下,杀人犯都可以堂而皇之招摇过市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esp;&esp;秦络不想同她纠缠,拉了秦烟要走,跟在黄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却把去路挡了,秦络朝左她就朝左,秦络朝右她也朝右,那神情,比一旁的小姐还盛气凌人。
&esp;&esp;秦络怒不可遏,刚要叱骂一句,只听“啪”一下,一记响亮的耳光正落在丫鬟左颊上。
&esp;&esp;秦络愣住了,旁边不住有人驻足,引来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
&esp;&esp;秦烟拍了拍手,轻蔑地瞥了黄二小姐一眼,“你家的丫鬟,倒比主子都威风,我便替小姐教训了。”
&esp;&esp;丫鬟挺起脖子,双目瞪得鼓鼓的,“你”
&esp;&esp;秦烟横了她一眼,截断她的话,“怎么?你还想打回来不成?你算什么东西?”
&esp;&esp;前世的王馥从来不是软弱好拿捏的脾性,便是李奇都要让她三分。
&esp;&esp;那丫鬟被秦烟那冷凝的一眼吓得缩了缩脖子。
&esp;&esp;黄二小姐气得吐血,当场闹开,“这是咱们黄府的丫鬟,你秦家人凭什么教训?”
&esp;&esp;秦烟哼了一声,“我也想问呢?你黄府是怎么管束丫鬟的?好没有规矩,你们黄府究竟识不识礼数?你父亲还在礼部任职,竟然纵容出这么骄横跋扈的丫鬟来。”
&esp;&esp;黄二小姐果非寻常人,没有被秦烟气昏头,她定了定神,冷笑道,“我黄家哪比得你秦家,养出个杀人犯来。”
&esp;&esp;秦络手握成拳,想到自己受她蒙蔽在先,才走到这个地步,竟然还被她反过来踩上一脚,只想不管不顾扇她一巴掌以平息心头之恨。
&esp;&esp;手刚刚抬起,就被秦烟看穿,先一步截下来,秦烟双手死死按住秦络的双肩,挡在她与黄二小姐之间,背对着黄二小姐,侧了侧头,“我姐姐是黄二小姐带去的,酒是黄二小姐端给我姐姐的,黄二小姐莫非才是那个幕后真凶?”
&esp;&esp;这是多大的罪!黄二小姐吓得花容失色,“你胡说!”
&esp;&esp;那杯酒是王家三郎递来的,秦络心里清楚,看向秦烟,刚唤了声“妹妹”,秦烟捏捏她的肩头,继续说,“姐姐,她都这样对你了,你何必还为她掩饰?”
&esp;&esp;黄二小姐彻底乱了阵脚,“你们姐妹俩合起伙来污蔑我。”
&esp;&esp;秦烟松开秦络,转过身去,望着黄二小姐,水眸中藏着赤裸裸的威胁。
&esp;&esp;“案子已经结了,凶犯就在知府衙门里关着,只待秋后问斩。我姐姐受人诓骗被带到了凶案现场,差点就被冤枉死了,黄二小姐日后该当谨言慎行,别再继续祸害正经人家的小姐才是。”
&esp;&esp;黄二小姐气得快要丧失理智,围观人群里有人指着黄二小姐窃窃私语,秦烟赶紧拉着秦络离开这是非之地。
&esp;&esp;和言云川一起在临安长大的发小调回上京任职,三年前定下的亲事,今日完婚,三媒六聘迎新娘子过门。
&esp;&esp;相识之初,李奇只是个不受宠的王爷,山高皇帝远的,没几个人拿他的身份当回事。十岁那年,交好的六人对着天地结为莫逆之交,经常相伴出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