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上司给的时间是两天,助理则当天就请假,买了果篮与鲜花,直奔岳母所在的医院。到了地方,她看着熟悉的病房号,这才想起这是自己之前听从沈总的吩咐、亲自给岳母安排的病院。
&esp;&esp;病房里,穿着病服的中年妇人正在熟睡,岳然坐在床边替母亲掖被角。
&esp;&esp;助理轻轻敲门,见岳然扭头看过来,当即提起果篮,向她示意。
&esp;&esp;岳然微怔,眼中掠过异色,起身走出屋子,将门关紧,却不接受助理递来的东西,而是反问:她让你来的?
&esp;&esp;助理见惯了这两人针锋相对,非常自然道:我是代表公司来的。
&esp;&esp;岳然瞥了眼四周,没瞧见沈筝的身影,垂眼道:谢谢你来看望,我很感激,代表公司就算了,我已经不是公司的员工。
&esp;&esp;见她这么排斥公司,助理便没直接说出招揽她回来的话,而是看向隔着玻璃的病房,闲来聊天般说笑:说起来,你妈妈转院的事情,还是沈总亲口让我来办理手续的。
&esp;&esp;岳然表情一沉,话语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我知道。
&esp;&esp;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esp;&esp;自己母亲在上个医院里好端端的住着,因为一个转院,突然发病危在旦夕。
&esp;&esp;岳然不懂医学,但是面对如此巧合的事情,她几乎是本能的想到沈筝只有沈筝有这个权利,随意摆弄他人的生死。
&esp;&esp;沈筝本人,也自始至终都没否认。
&esp;&esp;岳然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她可以容忍沈筝折磨自己、一点点的打断自己的脊骨,但不能容忍沈筝对自己亲人动手。
&esp;&esp;那是她的母亲,是她唯一的、仅存的亲人。
&esp;&esp;岳然的眸底燃起戾气,就在她被助理的话语重新勾起怨怼恨意时,助理哈哈一笑,后怕般的庆幸道:你知道就好,幸亏沈总对你的事上心,一看到病例上医生的建议,立马就安排了转院,不然你母亲可就悬了。
&esp;&esp;她确实觉得这件事足够幸运,话语里不免感慨起人生无常。
&esp;&esp;而本该感同身受的那个人,却倏地神情凝滞,极慢极慢的转头看她,僵硬的问:什么建议?
&esp;&esp;白面
&esp;&esp;助理被岳然问的不解,又见她死死盯着自己,不禁头皮发麻的讷讷道:就是医生的建议啊你妈妈的主治医生觉得她的病情不太好,与其请其他病院的医生来飞刀,不如直接转院,沈总看到后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让我安排。
&esp;&esp;岳然怔怔打断,有些语无伦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因为听了医生的话!她不是因为我吗?
&esp;&esp;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骤然放低,似乎有些茫然。
&esp;&esp;助理没听懂也没听清,看她这么难以接受,好心问道:我这边还保留着那份病例,你想看看吗?
&esp;&esp;岳然动了动唇,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冷不丁的话题一转,略带恍惚道:她什么也没和我说我质问她的时候,她也根本不否认。
&esp;&esp;助理发挥顶级理解的能力,意识到岳然口中的她是指沈筝,鉴于后半句解析不了,她便针对前半句诚恳回答:你什么时候看见过沈总跟人耐心解释?
&esp;&esp;岳然哑然语塞。
&esp;&esp;助理拍了拍后辈肩膀,不由自主的流露出职场老前辈的怜悯:你跟在沈总身边不久,跟她又是咳咳,比较私密亲近的关系,所以可能不知道,沈总本性冷傲,尤其不喜欢多费口舌,最讨厌别人替她做主,比如沈董事
&esp;&esp;岳然没有多听助理的宽慰,径直掏出自己手机,给沈筝打电话。
&esp;&esp;打了半天没打通,她猛然看向喋喋不休的助理:沈筝现在在哪?
&esp;&esp;助理呃了声:稍等,我来问问。
&esp;&esp;她也拿出手机,却是拨给自己熟悉的同事。
&esp;&esp;电话很快接通,听了助理的询问,同事压低声音,用着私下里说笑的语气,调笑道:沈总去相亲了。
&esp;&esp;助理眼皮一跳,有点后悔自己随手开了免提。
&esp;&esp;正当她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解释时,岳然直接开口:她去哪相亲?
&esp;&esp;同事没听出岳然的身份,还在嘻嘻哈哈:听说是棋局茶楼,真不愧是咱们沈总,相亲去那么雅致的地方,那不是专门给爷爷奶奶下棋喝茶的点吗?
&esp;&esp;助理也有些想笑,顾忌到身边还有岳然,她赶紧将笑意憋回去,抬头道:你
&esp;&esp;话未说完,岳然将手机塞给她,毫不犹豫的扭头离开。
&esp;&esp;同事:咦,你刚刚说什么?
&esp;&esp;助理表情微妙的纠结:我在想要不要冒着被穿小鞋的风险,去看看上司被当场抓奸的名场面。
&esp;&esp;同事:嗯??
&esp;&esp;岳然的心思全在母亲住院的误会里,没有分半点思考给相亲两个字。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