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太医已经来过,下了治疗风寒的药方,周嬷嬷煮完送来,亲眼看着姜轻喝下后退下。
&esp;&esp;而今屋内没第三个人,这让羞窘的姜轻没办法再无视默然无语的绛蔻,只能竭力冷着脸:驸马若是有事,先行离开便是,不必特意在这儿陪着本宫。
&esp;&esp;绛蔻不理她的话茬,自顾自的眼眶一红,难过低头:公主都怪臣昨夜没能劝您喝下热汤,不然您千金之躯,何至于生病一场。
&esp;&esp;姜轻:。都知道她病了,能不能别提昨夜的事了?
&esp;&esp;喉咙里又溢出几声咳嗽,姜轻无奈中涌现些许疲惫,她担心自己将风寒传染给绛蔻,便低头闷咳,哑声道:本宫没有怪你,本来就是本宫自己不愿意喝,与你又有何关系。你先下去吧,本宫身子疲乏,想独自歇会。
&esp;&esp;绛蔻看看她,不仅没离开,反而上前几步,掀开帘帷,在床边坐下。
&esp;&esp;姜轻拧着眉,淡淡抬眼望向她。
&esp;&esp;绛蔻只当不知,垂眼握住姜轻的手,在感受到一片冰凉濡湿后,她从怀中拿出锦帕,细细为姜轻擦拭手指,待到姜轻的手掌干燥、不会觉得不适时,她方与姜轻掌心相合、十指紧扣。
&esp;&esp;柔软温暖的感觉自手心涌向心尖,姜轻眼底的浅浅警觉随之被融化。
&esp;&esp;身体上的无力让她缓缓闭上眼,说出口的话轻的几乎听不见:你这般亲近我,小心也染上风寒,到时候,我可没心思替你暖手。
&esp;&esp;朦胧之中,有人柔柔道:我是公主的臣子,若是病了,自然离公主远远的,不让公主看了心烦。
&esp;&esp;姜轻在半梦半醒中皱起眉。
&esp;&esp;她不喜欢这种话,更不喜欢这些话出自驸马之口。
&esp;&esp;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esp;&esp;姜轻想解释,奈何药性上来,眼皮仿若千斤重,根本无法从汹涌而来的困意中清醒。
&esp;&esp;她心头苦闷,怎么也无法安心坠入睡梦。
&esp;&esp;直到下一瞬,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与她耳鬓厮磨间,呢喃道:但是现在,是公主病了,所以臣不用远离公主,可以牵着公主的手,一直、一直牢牢牵着。
&esp;&esp;白面
&esp;&esp;姜轻一病就病了小半个月,与之相对的,便是陛下欣喜于七公主出嫁,将原定几日的休沐一加再加,硬生生加满一周才重新批阅奏折,至于上朝,却还没给朝臣准确的答复。
&esp;&esp;姜沉自登基以来,从未做过如此任性的事情,朝堂大臣们因此刷新了对于七公主受宠的认知,而萧衣作为七公主的驸马,纵使没有实权,依然在短短时日里收到数份拜帖,无一不是权臣世家的嫡次子庶次子邀赏游玩的邀约。
&esp;&esp;若是有野心的人,必然趁此机会大肆活动开来。
&esp;&esp;然而萧衣全部拒了。
&esp;&esp;周嬷嬷提及此事时,正值午后,她端着药碗递给倚靠床边的姜轻,眉眼里漾开明显的笑意:驸马无心游玩,一门心思放在公主身上,公主这几日吃的药,都是驸马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盯着熬煮出来的,驸马对公主之爱护怜惜,真乃奴婢平生仅见。
&esp;&esp;姜轻抿着药的动作微微一顿。
&esp;&esp;浓郁的苦涩萦绕在她的舌尖,令她闭了闭眼,拧起眉头。
&esp;&esp;周嬷嬷见状,连忙拿过一旁的碗碟:公主,吃个蜜饯甜甜嘴吧。
&esp;&esp;姜轻摇头,不再停顿,仰头利索的将苦药一饮而尽。
&esp;&esp;放下碗,她垂着眼,神色间辨不清喜怒。
&esp;&esp;周嬷嬷已经习惯小主子独处时的冷漠,依旧笑着将蜜饯碟子凑向姜轻:良药苦口,公主还是捡个蜜饯尝尝吧。
&esp;&esp;眼见着姜轻还要拒绝,周嬷嬷促狭一笑:公主就当是可怜可怜驸马,不辜负驸马的一腔真心吧。
&esp;&esp;姜轻这才抬眸,分了个正眼给蜜饯,风寒与苦药压迫在她身上,使她的声音别有一番冷御的沙哑:这也是她亲自做的?
&esp;&esp;周嬷嬷老老实实回答:那倒不是,这是驸马出府买的。
&esp;&esp;姜轻哼笑:公主府又不是没下人,还轮不到委屈她亲自去买,况且,都不是亲手做的,算什么心意?
&esp;&esp;周嬷嬷张张口,想委婉提醒公主对待驸马是不是太苛刻了,只是想要公主平日里说一不二、冷酷淡漠的脾气,她又默默吞回了话语,点头迎合道:公主说的是,那奴婢把这碟蜜饯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