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煊自小倔强,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对这门亲事从头到尾就没松过口,甚至在父亲面前直言:“我与严姑娘素未谋面,何来婚约之说?若强求,不过是害人害己。”
这话一出,整个尹府都炸了锅。
母亲急得寝食难安,父亲则面色铁青
她越想越气“该死的尹灼光!我上辈子欠了你们尹家的是吧!”
尹灼光是尹煊的叔父。
平日最是圆滑世故。
偏偏在这种事上推波助澜。
还说什么“男儿成家立业,岂能因儿女情长耽误大事”?
她真想冲进书房,当面质问他:你儿子娶了几个小妾?
你家女儿嫁出去时可有这般热闹?
凭什么轮到我家煊儿,就得委屈顺从?
当初婚事初定,尹灼光还点头称好。
如今风浪再起,他又不知躲到哪个营帐里喝酒赏雪去了!
“关门!”
她声音凌厉如刀。
下人们吓得不敢吭声,手脚麻利地关上大门。
“姑娘,前头好像是严家的马车。”
盼巧看见车前挂着严家的旗号,方向是从尹府出来的。
她心头一紧,低声提醒身旁的醒黛。
“这会子怎么又来了?莫不是又为婚事闹上门?”
醒黛掀起帘子看了一眼,转头对顾眠说。
“顾眠哥哥,我要去乾陵山,至少两三天才回来。你不用跟着我跑一趟。”
她此去,实为避世,也想趁机理清思绪。
墨瑾昱这两天不在京城,她难得有空,去山上清静两天。
自从墨瑾昱入京任职,她总觉得如芒在背。
这短短几日,或许是她唯一能脱身的机会。
顾眠伸手戳了下她的额头。
“不行,我得盯着你,别又惹出什么事来。”
他知道醒黛看似温顺,实则胆大心细。
每每在关键时刻做出出人意料之举。
他没吭声,可扫墓用的东西哪用得着忙一整晚?
秦锦睿是因为心里有鬼,才信了那套说辞。
他自己却是半点不信的。
可顾眠清楚,醒黛从不是那种事必躬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