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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舟的手指死死攥着周叙深的裤子,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让她把我电话拉出来,”他声音嘶哑,眼底布满恳求,“求你,。就一次。”
周叙深垂眸看着他,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只蝼蚁。
他抬手,一根一根掰开傅沉舟的手指,语气平静:“傅总,请自重,不要骚扰我的妻子。”
“妻子”两个字像刀子,狠狠捅进傅沉舟的心脏。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又猛地扑上来拦住周叙深:“你不能动林阿姨的墓!”
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颤抖:“这是,这是我和清夏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周叙深露出一丝讥讽的笑:“联系?用亡者骨灰威胁活人的联系?”
他抬脚就要离开,傅沉舟却疯了一般抱住他的腿:“我求你。”
“你在自我感动什么?”
清冷的女声从墓园入口传来。
傅沉舟浑身一僵,缓缓抬头。
阮清夏站在月光下,黑色大衣衬得她肤色如雪。
她没看跪在地上的宋知玥,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
“用我母亲骨灰威胁我的是你。”她一步步走近,声音很轻,“出轨的是你,和别人结婚的是你。”
傅沉舟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发不出声音。
“为什么都这样了,”她停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眼底终于泛起波澜,“你还要阴魂不散?”
傅沉舟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
他痴痴地望着她,突然发现她无名指上的婚戒。
那么亮。
那么刺眼。
“清夏。”他颤抖着伸出手,“我错了。”
阮清夏突然笑了。
她蹲下身,平视着他血肉模糊的额头,轻声说:“傅沉舟,你让我觉得那四年和你的相处无比恶心。”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傅沉舟的眼泪终于砸下来,他想去抓她的衣角,却被周叙深的手下架住双臂拖开。
“放过我吧。”阮清夏站起身,最后看了他一眼,“就当那四年是我瞎了眼。”
保镖拖着不断挣扎的傅沉舟往外走。
他的目光始终死死钉在她身上,看着周叙深为她披上外套,看着他们并肩站在墓碑前献花,看着阮清夏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宋知玥早就瘫软在地,被保镖像拖死狗一样拖走。
直到被扔出墓园大门,傅沉舟还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他望着铁门内并肩站立的两个身影,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阮清夏第一次带他去见林阿姨时说过的话:
“妈妈,这是傅沉舟。”她红着脸小声说,“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而现在——
他亲手弄丢了那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