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大姐也受那样的苦。
&esp;&esp;更有甚者,她还听说镇上那些财主家的老太太和太太们,最喜欢给自家儿媳妇立规矩,喜欢挑儿媳妇的刺,见不得儿子和儿媳妇关系好……
&esp;&esp;这也就给年少的玉微心里留下一个印象:越是有钱人家,婆婆越是喜欢折磨儿媳妇。
&esp;&esp;这天下还有哪一家比皇家更有钱吗?
&esp;&esp;她是个没心眼的人,虽然入宫之前三个长辈再三叮嘱,让她谨言慎行,最好少说话。
&esp;&esp;但一个心思单纯的人,暴露自己内心的想法真的不必靠语言。
&esp;&esp;瑶光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对这个妹妹不要太了解。只是看她此时的表情,就能猜出玉微心里在想些什么。
&esp;&esp;“瞎想什么呢?”瑶光屈指在妹妹额头上弹了一下,好笑道,“皇后娘娘什么好东西没有?她既然赏了我,那就是随我处置了。
&esp;&esp;再者说了,你又不是外人,是我亲妹妹。我把好东西给了自己亲妹妹,皇后娘娘只会欣慰,觉得我友悌。”
&esp;&esp;玉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友悌是什么意思?”
&esp;&esp;瑶光:“就是疼爱弟弟妹妹。”
&esp;&esp;“哦~”玉微恍然大悟,满脸骄傲地说,“我可以作证,大姐是最友悌的!”
&esp;&esp;“那你还不拿着?”
&esp;&esp;玉微嘿嘿一笑:“谢谢大姐。”
&esp;&esp;小周氏无奈的瞪了傻女儿一眼,其实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esp;&esp;她这个女儿从小就没心眼,从前在村子里时,把女儿嫁得近些,有娘家撑腰也不怕她受欺负。
&esp;&esp;可如今他们举家进京,女儿的婚事自然要在京城找。
&esp;&esp;他们傅家在京城可谓是毫无根基,将来能给女儿撑腰的,就是大侄女这个晋王妃了。
&esp;&esp;见他们姐妹的关系一如既往,小周氏哪有不高兴的?
&esp;&esp;大周氏低声对她说:“他们姐妹间的事,咱们做长辈的就别掺和了。咱们家大丫头你还不知道?心里一向有数。”
&esp;&esp;小周氏也低声道:“我不是不相信大丫头,就是猛然到了京城,天上随便掉块砖砸到的都是权贵。像咱们家这种没根基的,小心些总是没大错的。”
&esp;&esp;“老二家说的不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卢氏附和了小周氏。
&esp;&esp;“奶奶,你们说什么呢?”瑶光拉着重新打扮好的玉微走了回来,放妹妹回了小周氏下首,她还坐在卢氏身侧。
&esp;&esp;卢氏笑道:“说咱们家都该小心点,别以为有你做了王妃,尾巴就能翘上天了。”
&esp;&esp;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esp;&esp;肯定有人比卢氏更懂这个道理,却一定没人比她执行得更彻底。
&esp;&esp;对此,瑶光非常放心,满是
&esp;&esp;依赖地说:“家里有奶奶在,我是再不必担心的。”
&esp;&esp;大周氏道:“你是得好好感谢你奶奶,来的路上她就对天枢他们耳提面命,叫他们入京之后不许跟那些纨绔子弟混在一起。”
&esp;&esp;小周氏也点了点头,赞同地说:“咱们家能有如今的富贵,已经是从前不敢想的了。人得知足,不然必得招……哎哟,尿了!”
&esp;&esp;她忽然惊呼一声,却是手上一热,被怀里的小玉衡尿了一手。
&esp;&esp;“赶紧给他换了,当心着凉。”大周氏忙把随身带的小包袱打开,里面是一套干净的襁褓和两块干爽的尿布。
&esp;&esp;襁褓是用绸缎做的,但尿布却是自家织的老粗布,裁剪好之后用热水繁复煮过,又柔软又吸水。
&esp;&esp;妯娌两个都是手脚麻利的人,很快就把湿掉的尿布和襁褓换了下来。
&esp;&esp;小周氏捏着玉衡的鼻尖笑骂道:“你这臭小子,真是不甘寂寞。大人们正说话呢,你掺合什么?显着你了?”
&esp;&esp;玉衡还以为母亲是跟自己玩呢,一边咿咿呀呀地回应,一边企图把双手从刚包好的襁褓里解救出来。
&esp;&esp;卢氏见状,便道:“这屋里也不冷,就别包那么严实了,让他松快松快吧。”
&esp;&esp;小周氏闻言,就把襁褓松开了些。玉衡挣扎了半天,终于把两只小肉手伸了出来,高兴得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