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红玉……”徒青臣心头一跳,下意识喊了一声,目光祈求地看着红玉。
&esp;&esp;红玉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对皇甫甘道:“哥哥,妹妹还是那句话,我与三郎缘分未尽,不能跟你回去。”
&esp;&esp;皇甫甘劝道:“咱们的父母虽然不似舅父那般迂腐,但他们对你十分疼爱,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给人做小?”
&esp;&esp;说到这里,他冷笑着看了徒青臣一眼,不阴不阳地说:“哦,对了,纳小也是要回禀父母的。这徒三郎在父母面前从未提过你一句,怕是在他心里,你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
&esp;&esp;徒青臣顿时等大了眼,正要反驳,却被红玉抢了先。
&esp;&esp;“哥哥,是我不让他禀报父母的。”红玉露出几分无奈之色,信誓旦旦地说,“我只要真心,不要虚礼。只要我和三郎是真心相爱的,何必在乎名分?”
&esp;&esp;皇甫甘面色微变,却不是愤怒,而是变得有些古怪。
&esp;&esp;“你是认真的?”他忽然正色问道。
&esp;&esp;红玉也端正了神色,说:“这种事情,岂能儿戏?”
&esp;&esp;皇甫甘深深看了她一眼,想问“你怎么不早说”,话到嘴边却又猛然止住。
&esp;&esp;先前因着青凤的遭遇,还有表弟黄七郎的言之凿凿,皇甫甘是关心则乱。
&esp;&esp;如今迷雾被妹妹一言破除,他才有几分恍悟。
&esp;&esp;他忽然叹息道:“罢了,罢了。你如今也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总之,你好自为之吧。”
&esp;&esp;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踪影。
&esp;&esp;红玉神色如常,倒是徒青臣觉得自己云里雾里的,想要问清楚,下意识追了两步,却又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
&esp;&esp;“红玉,舅兄他……就这么走了?”
&esp;&esp;红玉笑道:“他见我安全了,放心了,自然也就走了。”
&esp;&esp;琴瑟之好徒尧臣和母亲宋……
&esp;&esp;徒尧臣和母亲宋氏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疑虑。
&esp;&esp;但有些事情不好当众问出,他们只好把心思都压了下来,私下里再行商讨。
&esp;&esp;“啊,走了吗?”信王打了个呵欠,迷蒙着眼睛问,“那我是不是也能回去了?”
&esp;&esp;话没说完,人已经站了起来。
&esp;&esp;宋王妃心头一叹,对傅家婆媳陪笑道:“让两位见笑了。”
&esp;&esp;卢氏道:“王妃何出此言?王爷行事不拘小节,乃是世间一等一的豁达之人。若世人都如王爷一般,何愁不能延年益寿?”
&esp;&esp;越是万事不挂心,什么都不想的人,身体就越好,寿命也就越长。反倒是那些汲汲营营追求长生的,都早早找阎王爷报到去了。
&esp;&esp;信王本有些尴尬,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大笑道:“没错,没错,还是老夫人知我。我们家本就富贵已极,只管安心享受荣华富贵就是了,想那么多干嘛?”
&esp;&esp;尤其他们家还是近支宗室,不上进才是存身之道。学别人上进,是生怕上面不忌惮吗?
&esp;&esp;徒尧臣诧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仿佛是第一天认识他一般。
&esp;&esp;但下一刻,就见信王随意对着客人拱了拱手,打着呵欠说:“两位夫人,本王实在困了,就先失陪了。王妃呀,你代本王好好招待两位夫人。”
&esp;&esp;说完就走了,走到门口还催促小厮赶紧替他穿斗篷撑伞。
&esp;&esp;这副样子,哪有一点大智若愚的姿态?
&esp;&esp;徒尧臣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他爹还是那个样。
&esp;&esp;而宋氏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在客人面前纵然尴尬也有限,非常丝滑地再次赔礼。
&esp;&esp;卢氏是真不在意,见信王府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便直接提出了告辞。
&esp;&esp;至于除妖要收的牺牲,她觉得今日来信王府这一趟,基本没出什么力,礼金就算了,全当是结个善缘。
&esp;&esp;但宋氏却不这样认为。
&esp;&esp;在宋氏看来,如果不是大周氏先露了一手,震慑住了皇甫公子,人家根本不可能现身和他们平等对话。
&esp;&esp;就算红玉是他亲妹妹,他不会真的在王府伤人,但整天这么闹谁也受不了。
&esp;&esp;因而,宋氏立刻叫人封了一百两银子,说什么都要让他们收下,甚至连“老夫人不肯收,莫不是看不
&esp;&esp;上我这小小的信王府?“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esp;&esp;见她态度如此坚决,这钱若不收反而得罪了她,卢氏只好示意大周氏接了,笑道:“王妃的赏赐,别人求也求不来,老身哪有不要的道理?这两封银子全当是结个善缘,日后王妃但有差遣,只要不伤天害理,老身敢不从命?”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