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卢氏正色道:“这马道婆仗着法术害人,聚敛钱财填自己的私欲,就算没有郝家这档子事,也早晚恶贯满盈。你们可要引以为戒,不要学她走了邪道。”
&esp;&esp;两对母女都郑重应是,玉微更是撇了撇嘴说:“就我这半吊子,以后干脆也不干这行,省得害人害己。”
&esp;&esp;“你还知道呀!”小周氏气结。若不是怀里还抱着玉衡,高低得给她来两下。
&esp;&esp;玉微扮了个鬼脸,忙往伯娘怀里藏,撒娇道:“大娘,你看我娘的眼神,她是要吃了我呢!”
&esp;&esp;大周氏忙搂住哄道:“二丫头别怕,大娘疼你。”
&esp;&esp;小周是被女儿气笑了,当即便冷笑道:“改明儿就去请个有名的绣娘来,你学法术不成,总得有个一技傍身吧?”
&esp;&esp;玉微立刻点了点头,说:“这个我愿意学,可比学法术容易多了。”
&esp;&esp;见她还愿意学,小周慢慢缓和了脸色。
&esp;&esp;虽然他们家日子好起来了,但婆媳三人的观念还没有完全转变过来。他们仍然觉得,女孩子要有个能赚钱的技能,将来无论嫁到哪家都有底气。
&esp;&esp;夫妻二人在傅家用了一顿午膳,眼见天又要落雪了,卢氏便催促着他们快回去,莫要在路上淋了雪。
&esp;&esp;回家之后,景阳立刻就把自己从前用过的字帖找了出来,又吩咐王喜到库房里拿了四台端砚并许多好纸、好笔、好墨,吩咐他第二天就送到傅家去。
&esp;&esp;至于要请的先生,他觉得自己得先考察一番,找两个有耐心又对症的,好好培养傅家四兄弟。
&esp;&esp;至于最小的玉衡,他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在这个婴儿夭折率极高的时代,能不能养大还是两说,景阳自然不会惦记那么多。
&esp;&esp;见他对自己娘家如此上心,瑶光心中感念,当晚便好好酬谢了他一番。
&esp;&esp;妻子的热情让景阳非常受用,若不是婚假已经结束了,第二天他就要去刑部衙门报道,只怕两人能折腾到后半夜。
&esp;&esp;刑部入职大夏立国之后,太-祖皇……
&esp;&esp;大夏立国之后,太-祖皇帝就给朝会定下规矩。
&esp;&esp;大朝会每月两次,分别定在朔望两日,地点是乾清宫的广场上,朝中六品以上官员都要参加;
&esp;&esp;小朝会则是逢五逢十,景阳与瑶光冬月十八成婚,十九、二十、二十一都在婚假之内,恰好避过了一个小朝会。
&esp;&esp;等他销假那日,是冬月二十二,不必上早朝。
&esp;&esp;但是,他头一天去刑部报道,于情于理都得早一些。虽然他没想做个贤王,但也没想传出跋扈的名声。
&esp;&esp;毕竟他是与太子关系最近亲的皇子,若是他的德行有瑕,也会牵连到太子的名声。
&esp;&esp;真到那个时候,哪怕天子不会因此恼怒责罚,他自己也会自责的。
&esp;&esp;于是,天际才泛起鱼肚白,早就得了吩咐的王喜就推开外间的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守在内室门口的红绒身边,轻轻把人推醒。
&esp;&esp;“红绒姑娘,红绒姑娘?”
&esp;&esp;红绒是宫里带出来的陪嫁,受过专业训练,警惕性极强。王喜才轻轻喊了两声,她就猛然睁开了眼睛。分明是刚睡醒的人,眼中竟然半点迷茫之色都没有。
&esp;&esp;“王公公,可是王爷该起身了?”她也低声问。
&esp;&esp;王喜点了点头,往里面示意了一眼,露出个为难之色。
&esp;&esp;虽说他已经没了根,但到底还算半个男人,在男女主子一起睡觉的时候,是不被允许进内室的。
&esp;&esp;红绒会意,从靠坐的垫子上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物,就掀开帘子,脚步轻巧地走了进去。
&esp;&esp;两个主子都睡得正熟,隔着朱红色的纱帐,依稀能看见两道身影紧紧依偎在一起,人影交叠,犹如琴瑟和鸣的鸳鸯鸟。
&esp;&esp;一时之间,她有些不忍心打扰。
&esp;&esp;可理智很快占据了上风,她走过去掀开床帐的一角,轻轻喊道:“王爷,王爷,该起了。”
&esp;&esp;索性景阳昨日就知道今天要早些去刑部,哪怕睡着了都绷着一根弦,被她一喊就醒了。
&esp;&esp;景阳睁开眼睛,下意识低头看了看窝在自己怀中的妻子。见她脸颊红扑扑的,并没有被动静吵醒,才轻轻松了口气。
&esp;&esp;“嘘——”景阳示意她别再出声,小心翼翼把瑶光从怀里挪了出来,自己趿了鞋,踮着脚走到屏风外。